這一推測讓何月陷入糾結之中,按理說陳珂瀚要最後得益者,嫌疑最大,可若是他,動機又不合理。
“大人,你當時怎麼知道屋子裏有人?”
問盞回來以後,終是沒忍住找到何月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聽到他們的呼吸聲了。”再會憋氣的人,到了一定的時間也要換一換氣,這就是他們露出來的破綻。
“大人,你真是太厲害了。若是你沒去,我們發現那些屍體後,就不會以為裏頭還有活人了。”
“你以後多觀察一些,還有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覺,有時候可以救你的命。我一開始見到那些屍體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總覺得那更像是屋子主人故意布置的擺設。所以,我瞬間就提高了警惕。”
“多謝大人指點。”
“那兩個人審得怎麼樣了,你去盯著點。”
“是。”
何月今天提早回了何府,想帶寄歡去見一見時逾白,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寄歡已經見過了。
“他沒有為難你吧?”
何月上下打量著寄歡,有些緊張
。
“沒有,他對我挺好。”
何月看著寄歡難得有些羞紅的臉,“你願意跟他走了嗎?”
“不是。”寄歡連忙搖頭,“奴婢舍不得小姐,所以我想讓他先留下來,幫小姐做些事情。”
何月可不相信時逾白有這般好心:“他怎麼說?”
“他說他最怕官府,還怕你,不能到你身邊做事。不過若是你有什麼不能放在明麵上的事情,他可以幫你去辦。”
何月陷入沉思,寄歡是個丫鬟沒錯,可兩人一起長大,她很了解對方,並不是那種男人隨便哄兩句就相信的人。
“你覺得他可信?”
寄歡點頭:“小姐,我信他,他不會害我們。”
何月想著既然時逾白都那般說了,她是不是應該試探一下他?看看有幾分真幾分假。
“你跟我去書房。”
何月帶著寄歡去了書房,讓她磨墨,她則畫出來陳珂瀚以及第一個黑衣人的畫像,還有黑衣人胸前的那個鷹隼叼蛇的圖案。
三張圖完成後,她先放到一邊,晾幹墨汁。重新拿了一張紙出來,寫了一封信。
最後全用一個大信封裝起來:“你明日問問他,願不願意去祁國一趟,若是願意,就將這些東西拿給他。“
寄歡鄭重地接過:”小姐,奴婢明白。”
“至於要交代的事情,我都寫在信裏了,他若是不願意去,你不要勉強他。若是願意去,你讓他將信看完以後就燒掉。此行凶險,務必謹慎。”
“嗯。”
何月做
完了這些事,就去鬆柏院陪祖父用了晚膳,回來洗了個澡,換了套寬鬆的圓領袍就出門了。
這次她沒有騎馬,而是直接走過去。
老忠伯熱情地要給她準備晚膳,她說自己已經用了,反複推辭,老忠伯才肯罷休。
“何月小姐,你上次同我說何府會送一批藥材過來,我已經收到了。現在就放在花廳裏,還沒有入庫房。”
“好,你派人去請程大夫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