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都在想些什麼?!青天白日的,她怎麼會有這般離譜的念頭。何月連忙將視線從他的唇瓣移開,看向他的眼睛道:“長洲,我扶你回房休息。”
“好。”
裴長洲坐直了身體,在何月的幫助下站了起來,兩人在這一刻貼得很近,他忽然伸出雙手抱住她,在她耳畔輕聲道:“月兒,讓我抱一抱,我想這一刻想好久了。”
何月自然是不會推開他的,怕傷到他的身體,隻能任由他抱著,好在,他抱了一會兒就慢慢鬆開了她。
“可以了。”
他記住了她身體的柔軟,她身上的馨香,她的味道。這一刻,可以讓他在一個人孤單寂寞的時候,反複回味很多次。
何月輕輕‘嗯’了一聲,將他扶好,慢慢往房間的方向走。
裴長洲隻是走了幾步,就覺得身上有些疼,忍不住蹙了蹙眉,身體僵了一下。
何月立刻察覺到了,她甚至沒有猶豫,直接將他抱了起來,快走幾步,將他放到輪椅上,“我推你回去。”
“好。”裴長洲有些暈乎乎的,也不逞強。
何月不忘叮囑:“你回去該吃藥了,若是還不舒服,就讓人請程輕縑過來看看。”
“你怎麼連程大夫的名諱都知道,還叫得這般順口。”裴長洲剛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語句酸溜溜的,他咬了咬唇,閉嘴。
何月翻個白眼,“你聽習慣就好。”
裴長洲也覺得自己不該吃一個大夫的醋,還種情緒來得特
別的快,去得也快,就像他偶爾患得患失的心情。
何月將他放到床上,看著他躺好了,才準備離開。
“月兒,今晚你還來陪我嗎?”裴長洲眼疾手快地拉著她的手,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我知道你要忙衙門的事,會很累,可是我看不到你的時候,心裏總是莫名的心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何月想了想,覺得他受了傷,病痛的煎熬難免會讓他比平時更脆弱些,於是答應了,“那我來陪你,我們一起看星星。”
“好。”裴長洲的心情瞬間起飛,就連老忠伯端來的一碗烏黑散發著濃重氣味的藥,他都能從裏頭喝出一絲甜來。
何月出了裴宅就回了何府,大理寺自有一套製度,他們都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若是有緊急的事情,自會來稟告她。
何府現在一片寧靜,那夜變故過後,下人死傷近半,剩下的那些膽子都嚇快嚇破了。唯一還正常一點的就隻有她的護衛。
一路上還可以看到樹底下有落葉沒被清掃幹淨,風吹過時,斑駁的黃色翻卷著,越發顯得冷清。
“祖父。”
何月先去了鬆柏院請安。
“阿月,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何稟文還是坐在屋簷底下,看著上邊掛著的鳥籠,裏頭兩隻小鳥很是歡快,嘰嘰喳喳,跳來跳去。
“大理寺今日沒什麼事,所以我提早回來看看您。”她這話說得有些心虛,畢竟先去了裴宅和喜
歡的人呆了那麼久。
“這段時間你太忙了,是該調整時間休息一下。”
“嗯。”
何月覺得祖父真的越來越老了,精氣神也不如從前,她的心裏蔓延過一絲恐慌,無法想象,若是祖父撐不過這一關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