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然微微一笑,還沒等她端杯子,腳邊的球球一蹦一蹦鬧出動靜,想讓人不注意都難,一拍腦袋,把虎兒給忘了:
“那個…可以給我的虎兒吃點東西嗎?”
看球球兩隻漂亮的眼睛放光地盯緊了酒杯,再想起今日擂台上顧笑天指責它偷喝了一壇酒,眾人不禁莞爾一笑,無名趕緊命人拿了些食物過來,單獨給小老虎吃,隻見它撒歡地搖搖尾巴,先是過去嗅了嗅,顯然不太滿意,回頭有點哀怨地瞅了一眼自個兒的主子,隻見主子一個瞪眼:
“沒有酒!”
發了聲嗚嗚叫,隻好回頭吃食,惹得眾人不禁又是莞爾一笑。
無名好奇:
“此虎乃林中靈物,名喚墨青,你是從何處所得,他為何會愛喝酒?”
然然想起它平時偷喝酒被婆婆抓到時的模樣,不禁綻開了笑容:
“它是我婆婆出去采藥時所救,後不肯離去,就一直在婆婆那住下,因為婆婆一開始拿藥酒為它治傷,所以它便愛上了酒。”
夜無塵深邃的眼眸緊盯著她的眼睛,眸光一閃,緊跟著問道:
“你師承何人?”
“我沒有師傅,我隻有師公和婆婆。”
“那你師公和婆婆叫什麼名字?”
“師公就叫師公,婆婆就叫婆婆啊!”
平時都叫師公和婆婆,倒是不曾想過他們的名字叫什麼,也不知從何回答他們的問題。
夜無塵心想,這丫頭如此單純,恐怕所生活的地方,也是極為隱密的,平日不與人接觸,自然是極少用到名字了。
倒是無名發了問:
“那你師公平時如何喚你婆婆?你婆婆又如何喚你師公的?”
“師公高興的時候叫婆婆師妹,生氣的時候…呃…叫她老妖婆,婆婆高興的時候呢…叫師公師兄,生氣的時候…呃…叫他老不死的。”
然然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極端的不好意思,因為師公想蹭婆婆飯吃的時候就叫她師妹,被婆婆氣的時候就叫她老妖婆,婆婆看師公好好的時候就叫他師兄,但隻要婆婆一個不高興,那就是老不死的…老不死的叫。
大家麵麵相噓,有點啞然失笑,這是什麼古怪的組合。
夜無塵睿智的眸光微微收回,重新端起酒杯:
“來,夜某代表無名醫館敬姑娘一杯。”
看大家都端著酒杯,她也趕緊端起眼前的酒杯,有模有樣地和眾人舉杯示意:
“謝謝!”
宴席進行到一半,還算有說有笑,大部分都是無名問,然然答,夜無塵則優雅用餐,傾聽他們的對話,很少搭話,偶爾無名被然然的回答搞的要抓狂時,他倒是會微微一笑,技巧地轉移話題。
悠地,她想起一件事:
“急雨大哥,你告訴我的江湖,為何隻有你知道,別人都不知道?我在路上打聽的時候,別人都隻是搖搖頭。”
急雨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當初無心的一句玩笑,這下如何圓場,眼下看這位姑娘頗得少爺敬重,實在尷尬萬分,求救地望向了急風,急風則是目不斜視,盯著眼前的菜看,心下暗惱,無奈又望向首位的主子,可主子隻遞了一個眼神,那是在說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而後,再看向無名,無名就更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當下,也隻有一咬牙,一跺腳,支支吾吾道:
“那個…秦秦姑娘,其實…我當時是…和你…開玩笑的,江湖…不是指具體的一個地方,而是一個泛指。”
看她還是不明白,而急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夜無塵隻好接著道:
“其實,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簡單的一句話,解了急雨的尷尬,急雨投去感激的一眼,主子英明神武,要是他自己還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呃…”這麼深奧,還是不太明白,微微側著頭,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句話,而後,突然盯著急雨道,埋怨道:
“你幹嘛要騙我,我下山來就是來遊江湖的。”難怪路上打聽的時候,人人都看怪物似的看著她,而後又是搖頭又是歎息的,把她搞的莫名其妙。
“這…。是在下的錯,還望姑娘見諒!”急雨隻好誠心道歉。
她並不是一個糾纏的人,很快她就原諒了急雨,但她似乎被這個問題打擊到了,心情似乎低落,眾人的情緒也隨之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