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紮諾比縮起肩膀,匆忙離開了舞會。
舞廳陷入了完全混亂。阿爾方索脫下禮儀用披風,把阿麗亞德涅裹了起來。雪白的披風在半空中像花瓣一樣翻飛,然後裹住阿麗亞德涅。使她看起來像一朵小花蕾。
“打擾了,讓一讓。”阿爾方索一手摟著阿麗亞德涅,穿過人群走向舞廳後麵的化妝室。
看到化妝室裏擠滿了人,他對阿麗亞德涅說:“裏麵好像人很多。你還想去嗎?”
被白披風裹著的阿麗亞德涅一聽這個消息就搖頭。更糟的是,伊莎貝拉的朋友們聚集在一樓的化妝室,正在裏麵熱火朝天地聊天。
“我們去我的房間吧。在二樓。”
阿爾方索立即帶阿麗亞德涅上樓,來到西廊盡頭的她的房間。一進繪畫室,桑恰和其他女仆就衝了過來,從王子懷中接過阿麗亞德涅。
“我馬上拿衣裳來,我的小姐!”桑恰攙扶阿麗亞德涅到附近的椅子,跑去衣櫃那邊。
看到阿麗亞德涅淚流滿麵,安娜趕緊取來化妝盒。與此同時,瑪利亞急忙跑出去泡壺安神的茶。
隨著女仆們的離開,阿爾方索和阿麗亞德涅兩人單獨留在繪畫室。這時他才意識到,她在不斷痛哭。
阿爾方索在西裝上找手帕。找不到後,他就用衣袖擦去她的眼淚。“你還好嗎,阿麗亞德涅?”
她哭得那麼傷心,都難以呼吸。她喘著氣,勉強擠出話來。“太丟人了!”
伊莎貝拉的話在阿麗亞德涅腦海中反複回響。“他差點認出你是頭母牛,因為你的胸部太大太耷拉。”
她身體最私密的部位剛在眾人麵前暴露。對一個貞潔的淑女來說,這是絕對難以想象的。而且,這正是阿麗亞德涅認為自己最醜陋、最難看的部位。
她腦中充滿臆想的讒言。
“多不檢點。”
“她迷戀男人就是因為隻有那個。”
“多麼無恥。我聽說她母親是卑賤的女仆。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敢打賭她用那些淫蕩的胸部勾引切薩雷伯爵。”
看到阿麗亞德涅止不住抽泣,阿爾方索把她抱在懷裏。小時候,每當他哭泣,母親都會這樣抱著他。據他所知,分享彼此的體溫是安撫一個人的最佳方式。
“別哭,阿麗亞德涅。一切都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阿爾方索穩定地拍著她的背,阿麗亞德涅的抽泣逐漸平息。當她稍微平靜下來後,他注視她沾滿淚水的臉。“感覺好一點了嗎?”
阿麗亞德涅抽泣著點頭,但她無法停止擔心。“你覺得每個人都看見了嗎?一定很醜陋。”
阿爾方索對她的兩個問題都斷然“不”。
“發生得很快,”他說,“我確定大多數客人什麼也沒看到。你在說什麼呀?什麼醜陋?”
阿麗亞德涅無法說出“鬆垮的胸部”這幾個詞。
阿爾方索繼續安慰她:“現在,許多夫人都穿深V領衣服!他們可能會認為那隻是時尚選擇。”
阿麗亞德涅看了看披風裏,檢查她的禮服撕開了多大。阿爾方索臉紅了,轉過頭去。
衣襟上的撕裂從領口處開始,一直撕到肚臍上方。由於織物破開,她豐滿的胸部和肋骨清晰可見。阿麗亞德涅的眼中又泛起淚花。
阿爾方索不經思考地脫口而出他的真實想法:“我——我覺得很漂亮。”
那就是我把你裹在披風下的原因。這樣就沒有人能看見你,隻有我。我想獨自擁有你。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你的美麗容顏。
阿麗亞德涅抬起臉看阿爾方索。他的臉和耳朵通紅。阿麗亞德涅不知該說什麼,選擇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