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作為三分鍾熱度的最佳代言人,從第二天開始我就開始努力地學習與看書了。我製定了一份詳細的作息時間表,並且期待我能夠很好地去踐行它。我有的時候對我製定的作息時間表實在是崇拜透了,怎麼能有一個人對自己的規劃擁有那麼合理而明確的態度啊,簡直是學有所有,勞逸結合的典範。
第一天自然是做得很好的,我除了早上第二節課下了大課間的時候跟祝童和何禮去了一趟小賣部吃了一個雞腿一份熱狗一串烤馬鈴薯之外,下午放學和路芯琳照舊去吃了一盤學校大門巷口的鹽煎肉炒飯以及一杯奶綠之外。我就果然哪裏都沒去,也沒有說過多的話,當然,陪她們去上廁所除外,我一共陪了三個不同的女孩子去上了共計六趟廁所。
對於高中的女孩子,同學們找你去上廁所的人數和頻率勉強能夠成為你在這裏擁有的人氣的一個參考係。因此我雖然想好好努力,抓緊下課時間努力學習,仍然也陪她們去上廁所。
可是卻由此又給了華悠一個嘲笑我們的機會。
我拿著紙急匆匆地從教室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了拿著教案從樓上下來的華悠,華悠看我急火火的樣子不由得念叨:“怎麼這麼急火火地……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沒頭沒腦了。”
我拿著一包心相印在手裏轉悠,倒沒有跟他多說,直接跑進去把紙遞給路芯琳。
問題就出來接下來的數學課上,華悠一來就幸災樂禍地開口:“我們辦公室的唐老師的女兒,才四歲也知道上廁所要帶紙看看瞅瞅瞧瞧我們這些同學,也不知道是誰!都高中了,上了廁所,竟然不帶紙!剛剛就看到蘇越急衝衝地往廁所走,拿著一包薰衣草味道的心相印,也不知道是給誰送。”
夏桔在一旁使勁用筆戳我的右手:“喂喂喂!他看著我們,肯定覺得你是在給我送!”
我正在焦慮這事兒華悠到底要怎麼添油加醋,想著我要怎麼在這哄堂大笑的環境下交代清楚的時候,路芯琳也在用筆戳我的後背:“喂喂喂!不能供出我啊!”
我不由得撫起額頭,焦頭爛額,事情正在往我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這時候班裏的同學都在笑,華悠的聲音也是笑意盈然的樣子:“跟蘇越玩得好的都有嫌疑。”
“其實也有可能就是蘇越本人!”林樟的聲音在一旁幽幽想起。林樟是我以前的同學,上一屆高考就有他的份兒,他是藝術生,本來已經以書法第一名已經考上了很好的一所名牌大學,但是由於他的文化成績實在是差得很遠,所以沒有被錄取,因此在複讀之前專門問了我的意見,要去哪個班,我圖著好玩,自然就說了我們班,而事實上我們班確實也是這個年級最好的班級。林樟自從來我們班就安安靜靜,這要不是來圍攻我,估計他也就坐在最後一排看自己的《晏小山集》。
我這邊完全是腹背受敵,絲毫控製不住局勢,班上同學嘻嘻哈哈地笑,兩支筆不停地戳,隻好埋頭裝理虧不說話。華悠看這醒神的笑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也就自然放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講課。
我正在仔仔細細地抄黑板上的排列組合的“多麵手”問題的時候,前座的那位很好踐行了“沉默是金”的大神竟然轉過頭來問我,明明眼睛裏麵洋溢的是那種遲鈍如我都能看出來的充滿了笑意的眼神,卻還是一本正經了板著臉問:“到底是給誰送?是蘇越呢?是蘇越呢?還是……蘇越呢?”
其實我那一霎那的沉默明顯是因為前麵那個好好學生竟然和我說話了,但是很明顯他似乎就是一口咬定我理虧,他臉上的笑容蕩漾開來,甚至是低低沉沉地笑了兩聲,說道:“果然是蘇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