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母親的改嫁(2 / 2)

“你自己想不開也不能連累孩子啊!”

“好好的活下去,今後的路還長著呢!”

“你這樣林維業泉下有知能安寧嗎?”

“別吵了別吵了!我兒子怎麼樣了?”

聽到母親的聲音,我拚了命的將眼睛狠狠的睜開,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氣。

“林傲!”母親激動的抱住我不放,讓我頓時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一個男人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將她慢慢從我身上扶起來,“孩子醒了就好。先起來,別把他給嚇著了。”

我定神一看,那人是蔡文才,是他把我從水中救起來的。他說當時自己正在湖邊寫生,畫的就是湖中央的一對母子,於是他目睹了事故的全過程,並把我救了上來。母親對他心存感激,並招呼他到家裏來吃飯。儘管我有些不情願,但沒理由發表任何反對意見,因為在這個事情上他的確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好比國足輸了球卻讓你贏了賭注一樣,你還是得感謝他。

從那以後,蔡文才經常到我家來幫忙。盡管他不如父親身強力壯,父親一隻手掄起的米袋他要分兩次才能扛來,但像這樣來回折騰的次數多了卻也顯得勤快。當今社會,不少鼠目寸光的領導就喜歡這種能力低下但表麵極其賣力的部下,他們言聽即從任勞任怨的奴才形象正好滿足了某些領導過度膨脹的控製欲。

隻可惜母親當時沒能看透這種“任勞任怨”的無能本質。一年之後,她和蔡文才——那個替父親畫遺像的男人,結婚了。

母親的第二次婚姻艱難的維持三年之後最終如我所願的告吹了。

必須承認,當時年少輕狂性格叛逆的我在其中起到了非比尋常的催化劑作用,我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上天選定來結束母親這段荒唐婚姻的使者。有的時候,想終止一個錯誤的決定是需要很大勇氣的,還可能冒著成為曆史罪人的巨大風險,比如之前的*,比如後來的推dao柏林牆。

盡管蔡文才的離開使得我們母子倆再次回到相依為命的生活,但日子已經無法恢複從前的寧靜。放棄學業的我已經不再是母親向街坊鄰居炫耀的資本,反而成為她心頭的一顆毒瘤,留在體內會讓細菌擴散毒氣攻心,一刀砍去又將血脈噴張痛不欲生。當時的我並沒有充分意識到這一點,於是不斷感歎母親不了解我的心理陰影。無論是傷風敗俗的人體藝術還是油嘴滑舌的花言巧語都是蔡文才在我幼小的心靈上留下的不可磨滅的印記,事後多年,他仍然以一種猥瑣的形象標簽似的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如果說母親的第一次改嫁是為了給我還原一個完整的家庭,那麼她的第二次改嫁則顯得自私很多。由於我經常和豬朋狗友外出鬼混,和母親漸行漸遠,兩人的情感交流就像即將枯竭的黃河流水。麵對身體日漸茁壯的兒子,母親已經束手無策,而此時,她遇到了她後來的丈夫,一名縣委宣傳部的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