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愛之鴆酒(1 / 1)

門,響起有規律的三聲輕叩,見無人回應,沉默了一陣便被推開。兩個女人的裙裾悉索著從門口掃過地毯來到露台。

她們似貓一樣走路,這是瓦萊莎夫人和她訓練出來的姑娘們所特有的腳步。

“是客人來了嗎?我的瓦萊莎夫人。”多溫迪斯打量著她身後躲躲藏藏的女孩。

“主人。”她拎起金色的裙擺行了個禮應了一聲,覺得不妥,隨即改了稱呼,“呃……先生,是這個女孩,她主動請求接待今晚的客人,沒什麼問題嗎?”

“我來處理就好,你先出去。”

“是的,先生。”

她語氣淡然,不卑不亢。

攏起的黑發貼著箔金羽毛,金色塔夫綢的裙子緊緊裹著成熟柔軟的肢體,她垂著眼簾,從不正麵直視多溫迪斯,恭順溫雅。

這就是瓦萊莎夫人,沒有絲毫逼人的鋒芒,卻讓全城的男人都想褪去衣衫的女人。

她從不刻意,所有的性感隻在平常的回眸淺笑,舉手投足中。即使隻看她輕咬一口蟹肉,你都會情不自禁想去索要那張驕矜的嘴唇。

這樣一個女人,從那眼波流動的神情裏,我早就知道她喜歡著多溫迪斯。他的博學優雅、深沉放縱,直到後來他的粗暴無情、嗜血冷酷。

他們之間隻存在著yu望和發泄。

她沉默的討好他,為仆,為奴,成為一顆棋。

........................................

“我不奢望zhan有他,隻乞求他zhan有我。”

“他的心無人能懂,那麼我能做的隻有用肉體去擁抱他。”

這就是那個可以動搖全城男子地位、名譽、財產甚至性命的瓦萊莎夫人曾說出的話。

我想她定是飲下了那愛的鴆酒。

.........................................

夜風拂過,萬點燭光在金色撐起的長裙上跳動,隨著轉身揮灑滿地,她垂手退出,掩上了門。

多溫迪斯換上一種柔和卻嚴厲的笑,站起來向女孩走去:“說說你的理由。”

她被這個男子的氣勢壓迫的慌張起來,兩手緊緊捏住裙子的側邊,質地較硬的塔夫綢一陣脆響:“我……我有,教廷和議會的雙重許可證明。”

我們同時笑出聲,不過並不因為女孩。

我笑的是荒謬。

他笑的,是輕蔑。

“在這裏的每個妓女都有這樣的許可,你要明白,我們不是一個三流場所。”多溫迪斯站到她的身後,輕攏著她的肩,“再給我個理由,年輕的小雲雀。”

女孩顯然在克製自己的惱怒,我們的笑帶來了她所以為的羞辱。麵頰反而湧上了好看的紅暈,貝齒將唇咬得泛白。

她站著沒有動,下巴優雅的高抬,冷冷的用眼角睨向我,這是隻有貴族家教才能培養出來的鎮靜。

終於她鬆開牙齒說:“我還是個……處女。”

這次我沒笑,多溫迪斯卻笑得更大聲:“哈哈,處女?”

他的手攀上女孩細長的脖頸:“親愛的,聖母瑪利亞也曾是個處女。”

“我希望聽到你不假思索的真話。”他用手指輕揉脖上的珍珠項鏈。

女孩緊緊抿住嘴,突然抬頭:“我需要錢。”

“唔,很好。”他挑下眉踱回幾旁,彎腰倒了杯酒,聳聳肩伸出食指指向女孩說,“還有呢?你最好一次把話說完,要知道,我通常不怎麼有耐性。”

“還有什麼?”女孩求助般望向我。

我無視的將目光移到房間內一側的拚貼畫上——聖母瑪利亞。

那個處女,在這妓館的暖香迷醉中笑妍依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