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顧懷仁之外,他的周圍還零零散散坐了七八個男人。
整整齊齊的,清一色寸頭。
餘嘉身後的人見顧懷仁沒有反應,隻當他是默許了,於是更加變本加厲,兩隻手直接攀上了餘嘉的腰,隔著校服有些粗魯的上下撫摸著。
“這小腰真細。”他長長的喟歎了一聲,將自己的整個身子貼了上去,“小子,你是第一次吧?肯定很舒服。”
餘嘉反應過來了,這個人是從他進門起就一直貼在他身後的那個人。
也就是說,這人很有可能已經跟在他身後猥褻了他一路。
而他自己,餘嘉,滿心滿眼擔心著的人,把自己狠狠地給捉弄了。
甚至,就這樣,在沉默中把他給賣了。
心中質問的話太多,但餘嘉卻難受到一句都問不出口。他隻能張大了嘴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才能壓抑住喉嚨裏想要嘔吐的衝動。
他甚至沒有多餘的力氣做出任何反抗的動作,隻像個提線木偶一般任由身後的男人把手從他的衣服下擺裏探進去,在裏麵遊走。
“你們看看他這副樣子,真是天生的鴨……”顧懷仁邊上的男人開口譏諷。
顧懷仁麵無表情地聽著,看著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他的默認讓其他人像是得到了什麼信號似的,紛紛參與進了這場群嘲裏,更有甚者甚至站起身想要加入束縛著餘嘉的這個男人。
恍惚中,餘嘉感覺有人捏住了他的臉迫使他張開嘴巴,酒瓶冰涼的瓶口湊到了他的嘴唇邊上,液體順勢而下,酒水刺激的味道充斥了整個口腔,辣的他眼淚直流。
餘嘉有些站不住了,兩條腿打著顫的想要往下跪。
他知道自己完了,這群暴徒不把他往死裏折磨今天是不會放他走的。
與其如此屈辱,倒不如鬧個兩敗俱傷。
餘嘉的兩隻手是自由的,他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隻是如同一條死魚回光返照般的突然發力,一把奪過了眼前的酒瓶子,奮力一擲。
大概是先前的溫順使這些人放鬆了警惕,他這一舉動,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大家呆愣地看著深棕色的酒瓶子精準的砸在顧懷仁的頭上,隨即迸裂開來,碎片四處飛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齊齊看向顧懷仁。
包廂裏一時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隻能聽到外麵大廳的音樂聲時不時傳進來些動感的節拍。
深紅的血液從顧懷仁的頭上汩汩流出,速度極快的,一路淌到了太陽穴。
他麵無表情伸手抹了一下,然後隨意地把指尖沾到的血擦在了旁邊人的褲子上,彎腰撿起一片地上的酒瓶碎片,衝著餘嘉輕輕抬了下下巴:“固定住他。”
這一下,幾個男人牢牢製住了餘嘉的手和腳,摁著他跪在地上,上半身被壓在沙發上。
顧懷仁走到他身後,蹲下,兩隻手隨意搭在膝蓋上,神情自然的似乎是準備跟菜場的阿姨討價還價。
然而下一秒,他一把將餘嘉背後的衣服推到肩膀處,一隻手大力扣著他的肩膀固定,另一隻手捏著酒瓶碎片抵在了餘嘉的後腰上。
這裏的皮膚很薄,顧懷仁手腕稍稍發力就劃破了餘嘉的皮膚。
餘嘉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被這疼痛一刺激瞬間就變得清醒,一身冷汗就這麼落了下來,連帶著手心都變得汗津津的。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碎片在他身上的走向,每一下,刻在他的皮肉上,也刻在他的心上。
血珠滾滾,他的心也跟豁了口似的疼。
顧懷仁下手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仿佛手底下壓著的不是個往日相伴的同學,而是個什麼普普通通的物件似的。
很快,餘嘉感覺後腰上的冰涼感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傷口烈烈的刺痛。
他的耳邊,傳來一句低語:“我跟你,不是一樣的人。”
餘嘉感受得到,顧懷仁在他的身上留下的寥寥幾筆是一個單詞:gay。
“行了,差不多了。”顧懷仁把手裏的碎片隨手一丟,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示意一群小弟給餘嘉放開。
大部分人得到了命令都直接撒了手,任由餘嘉一灘爛泥似的攤在那裏。
隻有最開始猥褻他的那個男人似乎不太死心,仍舊死死地抓著餘嘉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