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年紀越小的女孩,越容易被洗腦、管控,然後調教成老爺們最希望的樣子。”
“我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這種生存技巧,分離自己,才能夠活下來。”
“在我5歲時,我被父母推到了台前。那是我第一次參加這麼華麗的宴會,母親也是第一次那麼柔和地跟我說話。我被母親拉著去見一個又一個的老爺。我給他們唱歌,他們誇我是小天使、小貓咪,他們喜歡看我甜美的麵龐、可愛的舞蹈和表演。”
“我太害怕了,他們像書上說的禿鷲一樣包圍著我,像審視一塊肥美的肉一樣審視我。”
“我聽到母親在討好其中一位老爺,他似乎是這場宴會的主人。我當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突然,我被抱了起來,放在一個華麗的椅子上。那位主人老爺親自走到我的麵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用陰柔的聲音對我說了什麼,我沒有聽,隻想著去找我母親,但她早已不知所蹤。”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臉,我不喜歡但是反抗不了,我完全沒辦法控製自己。他那男子的熱氣,斷斷續續的呼吸以及衣服上濃重的香氣,頓時我惶惑起來。‘好了,在爸爸臉上輕輕吻一下。’他壓了過來,就像是要摔倒我一樣。幸好我早就已經練習過將真正的自我與身體分離,才能夠撐過那段時間。”
“我隻記得我那天的白裙子。都爛掉了,那是母親最寶貝的一套裙子,是工匠純手工勾的蕾絲,除了重大節日她不會讓我穿的。但是現在她並不在意這個。”
“我父母真的如願以償的躋身上流社會了,托我的福,他們現在是各個晚宴的座上賓。我們家有錢了,父親住進了夢寐以求的別墅,無數的白裙子送到我家,我卻一件也不想碰。”
“母親不再打我了,怕留傷疤,但是她換了新方法折磨我,在我7歲時,我每天都要連續跳4個小時的芭蕾,如果錯一個舞步,就會被關進裝有冰塊的黑箱子裏懲罰。”
“同齡人羨慕我,甚至嫉妒我,他們隻看見我的光鮮亮麗,但是他們能理解這種真實的疼痛感嗎?那種絕望的孤獨感,很久都沒有辦法消退,甚至讓我自言自語的勇氣都沒有。我想大聲的哭,但是沒有淚,更是不敢——我甚至連大聲哭的勇氣都沒有。我加倍的賣弄自己,不計代價,不要任何回報,隻要能消除那種疼痛的感覺,隻要能感受到一絲溫暖。但是不可能。他們認為那是理所應當。我即使身處人群之中,也會有那種如影隨形的孤獨感包圍著我,與此同時,一直以來若有若無地潛伏在我心底的那種感覺,化為了回蕩在我耳邊的尖利喊聲。這喊聲瞬間壓過了我能聽到的一切聲音。它的聲線極度驚懼而絕望,仿佛某人在死神降臨之時拚盡全力擠出得破碎的呐喊。”
“我想死。”
她的聲音近乎哽咽,我默默的看著。
“我感覺我好髒,我想死,又不甘心,該死的是那些老爺,他們現在還沒有被繩之以法,他們還在逍遙地過著他們的日子,痛苦的隻有我。”
我幾乎偏執的企圖安慰她,“我想我們可能會有辦法的。”我明白這話說的有多麼蒼白,但他的確不知道除此之外,此時怎麼才能安慰她。我也終於明白了她為什麼要苦苦哀求讓我帶走她。在她看來,是我幫她讓她討厭的客人“消失”了,這是別人都辦不到的。她寧可相信一個看起來很可怕的陌生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父母,我不敢想她這些年她都經曆了多少次來自她父母的失望。
我一直都知道有這種父母的存在,但受害者真正站在我麵前時,我仍然感到了巨大的無力感。“她還隻是個孩子。”我聽到我的腦子裏回蕩著這個聲音。我想,正是因為是孩子,所以她感受到的痛苦更大:她周圍沒人能幫助她。
她的主要崇拜者群體,是中年男子和神職人員。他們回應著她可疑的媚態,而且清晰知道,這樣的吸引無傷大雅,因為兒童會成為一道安全簾,遮住他們的欲念。真正讓他們實施行動的,是這個過程足夠簡單、易得、隱蔽,以及從兒童身上輕鬆獲得的掌控感。越年輕,就越好操控。當一個女童,被強加“性感”標簽,難以掩飾的是父母為了流量和名利的虛榮心。兒童無需性感,更無需為了大人的名利在鏡頭前擺弄獲取資本的青睞。讓本該受到保護的女孩,提前進入成人世界,削足適履般成為性感符號,這是對孩子的剝削和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