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修道院的小教堂,它是這個莊嚴建築的靈魂所在。牆壁上的壁畫已經褪色模糊,石製的雕像也殘破不堪。坐在教堂的長椅上,我可以感受到從這裏傳來的禪機,仿佛古老的修士們留下的智慧猶在。

小教堂裏,克莉斯汀嬤嬤正在禱告。感覺到我倆的到來,修女眼睛不抬,繼續祈禱。我一向不相信上帝,但凱特還小,她最終和嬤嬤一起跪在了耶穌像麵前。

夕陽透過破碎的窗戶灑下,給了修道院一絲溫暖。我仿佛看見修道院在歲月的長河中守望著,靜靜地等待著某種複興的時刻。荒蕪的小鎮已經無法挽回,但修道院似乎仍然懷揣著古老的心願,在寂靜中繼續靜心修行。

把凱特交給嬤嬤後,我慢慢走出修道院,印象深刻的景色在腦海中盤旋。這古老的建築不同於其他昔日繁華的廣場和頂樓,它給人一種超越世俗的感覺。它的莊嚴與荒蕪的小鎮形成鮮明對比,也因此更加的令人難以忘懷。

嬤嬤在修道院裏工作了一輩子,以她的善良和大愛著稱。每當有需要的人來到修道院門口,她都會伸出援手,毫不猶豫地給予關懷和保護。我相信,她對凱特來說將會是一個堅實的避風港。

在這幾年裏,我時常和凱特通信。凱特一開始對嬤嬤抱有戒備心理,她對陌生人總是充滿了恐懼。但是,嬤嬤從來不曾退縮。她用溫柔和耐心打開了凱特的內心,讓她慢慢重新認識這個世界。每當凱特感到絕望和空虛時,嬤嬤總是在她身邊,給予她無盡的溫暖和力量。

我有時也會到修道院看望凱特和嬤嬤,看到她們之間那份深情厚意的感情讓我的心充滿了安慰和感激。凱特已經逐漸成長為一個聰明、獨立的女孩。她把嬤嬤當成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我知道,即使她曾經遭受過那麼多的折磨和傷害,但凱特不再是一個弱小無助的女孩。她變得堅強和勇敢,她學會了去麵對挑戰和困難。而嬤嬤,則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導師和依靠,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給予她支持和指引。

回到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年,在嬤嬤的教導下,凱特心中的傷口在慢慢愈合。修女告訴我,她仍然厭惡自己的父母,我個人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但我沒有說出來。我和嬤嬤談論起帶凱特走的事,她有些無奈,但還是同意了。

“畢竟是你把她送到我這裏來的。”她善良的笑著。

“是的,嬤嬤,我一直覺得這是我對凱特最好的選擇。”我輕聲說道。

凱特聽聞我要帶她走,非常興奮,一改往日的冷靜在院子裏蹦蹦跳跳,惹的到處雞犬不寧;尼古拉也罵罵咧咧的幫她收拾行李,惹的一眾修女直躲。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給尼古拉簡單的講過凱特的經曆,尼古拉也是性情中人,揚言要把那些所謂的“老爺”都砍下頭當球踢,被我出言警告了一番後便氣哼哼的保持沉默。我自以為尼古拉這類沒素質的粗人會嚇到凱特,沒想到他倆相處的更好。

在準備的日子裏,我去鎮上的木匠那裏又定製了一個精致的、適合女生居住的大篷車,順便寫信給馬場,新定了兩匹健碩的小馬。

凱特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在我們離開修道院之前,我和凱特又進行了一次對話,這時候的她已經不再像童年那樣好哄,但我又想或許她一直都沒有童年。我向她再三強調了我會尼古拉的身份:一個以表演殺人為樂、不知底細的怪小醜,一個有異食癖的魔術師,似乎沒有正常人會願意跟著我們一起。

“麥克,我從一開始都知道你是怪胎。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講,我不也是怪胎嗎?”在我再三強調之後凱特平靜地說,這讓我很有挫敗感。

“我不在意你是怪胎還是別的什麼,對我來說,你是我永遠的兄長,您在我眼裏是天底下最美、最好、最崇高的人!”她說到最後激動起來,甚至用起了敬語,讓我稍稍有些不自在。但我也確定了她的心願。“更何況,我答應了尼古拉,要成為他手下最出色的空中飛人呢!”她充滿期待的笑了。

總之,凱特、尼古拉和我一同離開了修道院。我們將凱特的行李放進大篷車,然後揮手告別修女們,開始了我們的旅程。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帶著夢想和勇氣,我們準備去探索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