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姐姐的傷怎麼樣了?”
月落取來衣裙,利落的答道,“好多了,姑娘別擔心,隻是小傷。隻是,我們都沒想到李晚煙都瘋癲成那樣了,居然還敢跑出國公府來找姑娘麻煩。姑娘,後來她怎麼樣了?跑了麼?”
傅嘉魚點點頭,頭還是隱隱作疼,昨晚一夜沒睡好,夢裏都是李祐做她夫君那兩年對她的冷遇,要說心裏不難受,是假的。
也許夫妻間感情就是如此,能得個相敬如賓已是造化,像她父親母親那樣恩愛情長的是少數。
她安靜的坐在銅鏡前,低著眉眼,任由月落姐姐替她梳妝打扮,也沒開口說半個字。
月落與疏星對視一眼,都察覺出自家姑娘不開心。
疏星是個藏不住心思的,心中想什麼直接開口就問,“姑娘怎麼了?姑爺中了狀元,姑娘也不開心麼?”
月落瞪她一眼,她吐了吐舌頭,笑起來,“這可是件大喜事啊,一大早,咱們甜水巷可熱鬧了,好多人過來瞧姑爺。官府的人還給姑爺送了大紅袍來,姑爺連早膳也沒有時間吃,就被人帶到了瓊林宴。聽說,殿試之後,姑爺就要去翰林院報道了,也不知咱們姑爺會被安排個什麼職位。”
傅嘉魚愣了愣,“狀元?”
她昨夜吃了薑茶昏昏沉沉,睡得真是太死了……連殿試的消息都錯過了去。
月落這才提唇,將一支珠釵插進傅嘉魚的發髻中,滿臉高興,“是啊,姑娘,咱們姑爺這回可算出名了,到處都有人來恭賀呢,好多禮物被送來,不過,都被姑爺退回去了,姑爺性子清正不阿,奴婢瞧著品性不錯。”
不大的房間裏,縈繞著喜色,疏星更是對徐公子讚不絕口。
傅嘉魚不覺得徐公子得了頭名狀元是件好事兒,槍打出頭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越耀眼,越容易暴露。
她轉過臉,眼眸微亮,“探花榜眼又是誰?”
月落道,“探花是世子。”
傅嘉魚大驚,“李祐?”
說起這樁更大的喜事兒,月落與疏星都撲哧笑了出來。
當初宋氏那麼看不起她們姑娘,如今怎麼著?
世子這春闈,幾乎成了翰林之恥,國子監那些奉承過世子的學子們,如今風向一轉,又開始往她們姑爺身邊湊了。
世子又是個心高氣傲的,從前眼裏不容人,現下,誰還肯搭理他?
殿試後,文人士子們請客吃飯,他什麼宴會也沒去。
月落喜悅道,“嗯,這名次其實不算差,隻是對世子而言,探花便是他的恥辱,是以今日衛國公府便直接閉門謝客了,聽說宋氏也當著世子的麵兒發了火。老祖宗那邊沒發話,讓人給皎玉堂送了一份厚禮,算是對世子的安慰。”
傅嘉魚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下來,好奇的抬起長睫,“這些消息都是哪兒來的?”
“張娘子傳來的。”疏星將銅盆端進來,擠幹熱水,將帕子遞到傅嘉魚手中,眨眨眼,“她本想上門給世子說親事,順便問了句國公府裏的情況。等回了甜水巷,她本想等姑娘醒過來說會兒話再走的,不過聽說北戎那邊剛派出使團往咱們大炎東京而來,一著急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