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2 / 3)

一、修憲法以治萬民

二、辦工業以富邦國

三、興貿易以充府庫

四、設學堂以育子孫

五、廢武士以練新軍

若行此五條,以陛下之英明,皇民之勤奮,不出十載,必能大張神州之威於四方也。”言罷,睦仁甚悅,嘉之曰:“卿等此番西行,不負朕望也。”忽有一人曰:“若用十年之久,恐朝鮮、台灣早歸他人矣!”眾人視之,原來是西鄉隆盛,隆盛曰:“公等出洋訪查,不知國內情形。自維新以來,與萬國交通,師法西人,舊習大變,百姓頗多怨言,武士猶甚。若將內亂之患轉移於外,實一石二鳥,興國之遠略也。況上年台灣生番殺害琉球百姓,若不出兵討伐,恐他日再無此良機矣。”睦仁謂大久保等人曰:“西鄉公所言不無道理,近年新令屢傳,以至民心頗亂,怨聲載道。”木戶孝允曰:“今日之勢,內治急急,望陛下明察!”睦仁思慮良久,起身曰:“爾眾所言,各有其理。然內治之說,誠皇國萬世之謀。朕意已決,暫罷用兵之事,專力內治。”眾人稱是。西鄉隆盛心中不服,大叫曰:“大久保誤國之言,陛下當思再三!”大久保利通聞言大怒,兩人在殿上爭辯不休,睦仁忙曰:“二卿皆為國家,何必有傷彼此,非朕願也。”西鄉隆盛曰:“豎子不足與謀!”言罷,拜辭天皇,憤然出殿去了。大久保心下甚怒,奏曰:“西鄉隆盛圖謀造反!”睦仁寬慰曰:“卿多心矣,朕深知其忠,非造反之人也。”言罷,拂袖轉入後殿去了,百官遂散。次日,西鄉隆盛辭官還鄉,天皇留之不得,心中甚是煩悶。大久保利通率百官進宮,天皇召於禦所,君臣共議國是。加大久保為內務卿,總理國政。由是,日本大政皆聽於大久保矣。

卻說清穆宗親政以來,初時尚謂勤懇,而穆宗好冶遊,雖兩宮訓止之,終不能盡改。兩太後自歸政後,慈安本分無事,在**安享太後之尊,而慈禧心不甘,常喚太監將廷臣奏章來看,幹預政柄。母命難違,穆宗苦甚。這一日,穆宗奉兩宮駕幸圓明園,那圓明園早已化作焦土,瓦片不存。兩宮見之,傷感無限,慈安謂帝曰:“久留此地無益,徒增傷感耳。”穆宗知母心,隨傳命車駕回宮。及回到宮中,穆宗心生一計,自忖曰:“兩宮久苦於宮禁之束,朕若下旨恢複圓明園,必是大孝之舉。太後園居,便無人問政,朕方是真天子也。”遂下詔重修圓明園,由內務府主持。慈禧喜曰:“皇帝真孝子也。”乃親自操筆繪圖。然是時外患紛紛,內亂不休,歲入幹涸,內帑不足。一日早朝,穆宗令戶部撥給銀兩以資園用。尚書董恂出班奏曰:“當今國庫無儲,實無銀兩可支。”穆宗不悅。禦史沈淮奏曰:“陛下親政方一歲,宜以勤儉為政,修園營造之事還請暫緩。”穆宗大怒,曰:“朕欲修園者,乃太後所願也,爾等欲使天下謂朕之不孝乎!”群臣皆伏地曰:“臣等不敢!”禦史遊百川出班大叫曰:“臣有本奏!”穆宗命道來,百川曰:“當今有三大害事,陛下可知?”穆宗曰:“有何三害?”百川曰:“當今民窮已極,天下羸弱,此一害也;伏莽林立,社稷不安,此二害也;洋人東來,盤踞我朝膏腴之地,此三害也。有此三害,陛下當修德政,與民休息。然後練兵講武,平賊攘夷,方能上報祖宗,下安萬民。豈能大興營造,空乏民力。況焚園之巴夏禮等夷,其人尚存,昔焚之而不懼,安能禁其後之不複為?臣聞百姓之家,或被盜劫,尤必固其門牆,慎其管鑰,未有更出其財物,以誇富於賊盜之前者也。”百官亦來諫阻,穆宗隻是不聽,叱退百官。

卻說時有一人,名喚李光昭,乃市井一廝。聞上欲修圓明園,便以重金賂內務府諸官。內務府大臣崇綸納其賄賂,引之見帝。光昭自稱購存川、鄂木植甚多。穆宗喜,賞為道員,監督圓明園工程,令之往各省采辦木植。光昭得此肥差,遊曆川、楚、江、浙之產木地方,四處招搖,勒索肥己。又南下香港,勾結洋商,稱購洋木,以區區五萬之木,誑報銀三十萬兩。事發,朝野大驚,百官劾於聖聽,穆宗大怒,將內務府大臣崇綸等悉數革職,諭令光昭處斬,而修園工程不停。一日朝散,百官謂恭王曰:“今日天子不計民力,一意修園。王爺乃當今皇叔,位極人臣,何不直言相諫?”恭王曰:“諸公所言甚是,吾正欲入宮諫君。列位在此稍候,我去去便來。”言罷,恭王望**來。穆宗知為園事,問曰:“皇叔來此,亦為諫阻園事乎?”朕意已決,又何必拂太後意。俟園修竣,朕與爾論國是於園中,豈不美哉?宮禁拘束,悶煞人矣。”恭王叩首奏曰:“當今內患未平,外難日亟,庫藏無儲。圓明園乃世宗、高宗所修,當時財力遠過今日,且世宗諭旨,後世子孫,勿得踵事華飾。今建園簡陋,無以備翠華之臨幸,若複舊規,則國庫不足。臣以區區之忠心,不若稍緩修園。”穆宗默然良久,曰:“皇叔之言不無道理,待朕詳思之。”恭王乃退。次日,穆宗下詔,緩修圓明園,惟其中安佑宮略加修葺,以奉太後移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