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迪克西·泰勒小姐的缺席,雷德博士為秀茨小姐頒發1957—1958年度“非裔聯合大學基金小姐”獎。秀茨小姐手持紅色玫瑰花束,穿著漂亮的白色雙麵橫棱緞正裝,衣服左下邊緣有手繪玫瑰。加冕儀式過後,秀茨小姐被福雷斯特·威利護送到舞池,他們在“魅力”的曲調下起舞。
在塔斯基吉大學學習期間,引人注目的秀茨被加冕過數個獎項,她是合唱團演唱會成員,也是女生聯合組織的成員,她有“潘興步槍小姐”之稱。塔斯基吉大學豐富的校園生活讓多才多藝的秀茨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秀茨還獲得了多項獎學金。在塔斯基吉大學,秀茨大學讀完了本科和碩士研究生的課程。
在塔斯基吉大學秀茨找到了很多樂趣。秀茨會一些家政技能,這使她得到了一些額外的收入。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科學係的毛利教授和他的妻子了解到秀茨很會做飯,於是,夫妻二人給秀茨提供一份小時工的工作。在上學期間,秀茨要抽空到教授夫婦家裏做家務,比如洗衣服、疊床單、做飯和打掃屋子等,但是主要的工作是在他們晚上五六點鍾回來的時候,給他們做好晚飯。
做飯對於秀茨來說並不複雜。做可口的布丁,秀茨會放很多的黃油,教授夫婦非常喜歡。“哦,你這麼會做飯啊。”這樣,一周下來,秀茨最少有25美元的收入,這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呢!
要知道,在那個年月,少有人擁有大額美元。秀茨和同學們常常積攢起分分角角,花50美分從市中心訂半隻烤雞送到宿舍,然後大家一起開心享用,這也成為秀茨和同學們在塔斯基吉大學難忘的快樂生活片段。
每逢周末,同學們會獎勵自己。周五晚上,有的同學去約會,有的同學在寓所的大廳裏打牌;周六晚上,同學們先是去參加各種文體活動,然後通常會在學校餐廳的底層舉辦舞會。他們暗自比試,看誰能跳地道的赫利加舞(Hully Gullg),有點兒類似於現在的滑步舞。秀茨和同學們很享受塔斯基吉校園提供給大家的權利。“我們一無所有,卻又擁有著一切”。
而更令秀茨難忘的是學校給予她的教誨。導師教會了秀茨和同學們勇於挑戰自己,不甘於平庸。
在校期間,秀茨學習了一門“黑人曆史”課。秀茨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在課上站起來向教授挑戰。回想起來,秀茨感恩自己有學習民族曆史的權利,而且這段曆史是未經過濾的。秀茨意識到美國有責任滿足自己國民之所需,包括祖祖輩輩曾經被奴役的黑人。
是塔斯基吉大學教會秀茨如何飛翔,如何用自己的姿態和能力發現美德,這正是秀茨所需要的。當秀茨感到疲憊的時候,是塔斯基吉大學的師生使她重新恢複力量;當她感到虛弱無力的時候,一股能量就會托起她的翅膀,他們不允許她跌倒。
除了堅實的基礎,塔斯基吉還賦予秀茨站得更高的力量、勇氣、希望和熱忱。塔斯基吉過去是,現在依然是學生們的精神家園,培養了少數族裔的自豪感、歸屬感以及對文化藝術的鑒賞力。塔斯基吉的教育為學生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使他們在畢業後能在更廣闊的海洋裏揚帆起航,勇於攀登各個專業領域的最高峰,敢於與世界範圍內的同行同台競技。是導師們無微不至的關愛推動著秀茨的進步,在這裏永不言敗,秀茨必須學會翱翔,令她開心的是,她確實做到了。
近年來,互聯網《最好大學》有關報告顯示,現在學生們認為,塔斯基吉大學“對學生而言已經毫無吸引力”,“周末無事可做”。麵對這一事實,秀茨說,“他們正在錯失我們所言的樂趣”。
民權運動的歲月
秀茨身上散發出的濃濃的愛的奉獻精神,來源於具有基督徒背景的家庭及布克爾·華盛頓所營造的塔斯基吉大學的校園文化。如果說,年少的秀茨是在父母的羽翼下安然、自信地麵對著嚴峻的種族隔離氛圍,而步入塔斯基吉大學,則使秀茨獲得了麵對種族不平等的自主信念。
在秀茨心中逐漸湧動的強烈願望和抱負歸因於兩個深深影響了她的人物,一位是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美國黑人民權運動領袖,另一位是卡爾·羅傑斯(Carl Rogers)——一位被譽為“人本主義心理學之父”的心理學家。
1929年1月15日,馬丁·路德·金出生在美國亞特蘭大市。15歲時,金以優異成績進入摩爾豪斯學院攻讀社會學,獲得文學學士學位。後就讀於克拉澤神學院和波士頓大學,於1955年獲神學博士學位後,到亞拉巴馬州蒙哥馬利市的德克斯特基督教浸禮會教堂做牧師。
20世紀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中期,是美國非暴力民權運動活動最頻繁的時期。1955年12月1日,星期四,黃昏時分,下班回家的黑人女裁縫羅莎·帕克斯(Rosa Parks)乘坐公共汽車時,因拒絕將其座位讓給一個白人而被警方逮捕。幾天後,她以違反隔離法的罪名被法院判處監禁。消息傳出,激怒了該市的黑人,在謀劃與領導運動的過程中,剛剛獲得哲學博士學位的年輕黑人牧師馬丁·路德·金脫穎而出。
金意識到“一個沉睡和靜止的黑人社會現在已完全清醒”,他發起罷車運動(即蒙哥馬利罷車運動),號召黑人“不與邪惡的規章製度合作,不要再給汽車公司以經濟上的支持”。他說:“我們大家都清楚,我們不是在宣揚暴力。”金說:“我想讓整個蒙哥馬利,整個國家都知道,我們是基督教的信徒。”他把“基督教”三個字念得很清楚。“愛是基督教最高信仰之一,但還有另一麵,叫做正義。”他說:“我們決心在蒙哥馬利奮鬥,直到‘公平如浪濤滾滾,公義如江河滔滔!’”在以馬丁·路德·金為主席的市政改進協會的指導下,他們開始了長達一年之久的聯合抵製公共汽車運動。1956年11月,美國最高法院作出在公共汽車上實行種族隔離為違反憲法的判決,蒙哥馬利市黑人這場震撼全國的抵製鬥爭以勝利告終。長達十多年的黑人民權運動就此肇端。這場罷乘運動將馬丁·路德·金推上了黑人民權運動的領導地位。
馬丁·路德·金於1957年組成了“南部基督教領袖會議”,這是黑人民權運動最有影響的組織,它主要負責協調非暴力組織的行動,以加強對黑人運動的領導。馬丁·路德·金根據基督教教義和甘地主義,提出非暴力主義這一綱領性口號,作為民權運動的指導方針。
當秀茨還是塔斯基吉大學的學生時,她曾在幾個周末參與馬丁·路德·金的策劃活動。那時蒙哥馬利公交抵製運動、遊行等民權運動還沒有開始。馬丁·路德·金的想法正在醞釀,而秀茨正在聆聽。
1963年8月28日,來自全國50個州的各階層黑人代表以及白人同情者25萬人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示威遊行,示威者高呼“立即自由”、“我們要工作”等口號,從華盛頓紀念碑遊行到林肯紀念堂前舉行集會。在林肯紀念堂前,馬丁·路德·金做了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想》的演講:
我夢想有一天,我的四個小女兒將生活在一個不是以皮膚的顏色,而是以品格的優劣作為評判標準的國家裏;
我夢想有一天,在佐治亞州的紅色山岡上,昔日奴隸的兒子能夠同昔日奴隸主的兒子同席而坐,親如手足;
我夢想有一天,這個國家將會奮起,實現其立國信條的真諦,我們認為這些真理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夢想有一天,……上帝的光華再現,普天下生靈共謁。
這是我們的希望。這是我將帶回南方去的信念。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從絕望之山開采出希望之石。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把這個國家的嘈雜刺耳的爭吵聲,變為充滿手足之情的悅耳交響曲。有了這個信念,我們就能一同工作,一同祈禱,一同鬥爭,一同入獄,一同維護自由,因為我們知道,我們終有一天會獲得自由。
他那追求自由平等的聲音,響徹了紐約州的崇山峻嶺,響徹了賓夕法尼亞州的阿勒格尼高峰,響徹了加利福尼亞州的婀娜群峰,響徹了美國每一寸土地,響徹了整個世界!從這一天起,他為人類曆史留下了一篇著名的民權運動篇章——《我有一個夢想》。
令秀茨遺憾的是,父母出於安全考慮,隻允許秀茨待在學校裏學習,媽媽說:“這些事對你來說還太早,你是一個學生,還是看書吧。”雖然不允許秀茨離開校園,但秀茨的父母卻懷著一腔熱情參與其中。在馬丁·路德·金演講的過程中,秀茨一直在激動地尖叫,她知道也許父親就走在華盛頓遊行的前排隊伍中。父親也是民權運動的領袖之一,秀茨相信他說的話,相信他做的事。
民權運動在1963年達到高潮。這一年,在南部11個州的115個城市,發生930起抗議示威。亞拉巴馬州伯明翰市被馬丁·路德·金稱為“美國種族隔離最徹底的城市”。
到了20世紀60年代,黑人民權運動麵臨一個重要的選擇:是繼續走馬丁·路德·金提倡的非暴力抵抗道路,還是采取暴力行動。當時,民權運動中湧現出了以馬爾科姆·艾克斯為代表的激進派,主張用暴力去推翻白人種族主義的統治。這對於非暴力的派別是個很大的挑戰。
隨著大規模抵製種族隔離行動的普遍開展,黑人選舉權問題被提上了議事日程。黑人領袖們看到,如果堅持非暴力的方針,那麼必須同時為黑人爭取到平等的政治權利,否則種族衝突隻能更加激烈。馬丁·路德·金創建的組織“南方基督教領袖會議”在60年代初便著手推動黑人選民登記的活動。
當時的肯尼迪政府對黑人選民登記采取了積極鼓勵的態度。從共和黨的艾森豪威爾到民主黨的肯尼迪,白宮不斷為種族衝突所困擾。在民權運動風起雲湧的時候,白宮最擔心的就是出現更多的種族衝突,特別是暴力衝突。1961年6月,司法部長羅伯特·肯尼迪(總統的弟弟)專門召集了以“南方基督教領袖會議”為主的民權組織的會議,建議這些組織將登記選民、發動黑人投票作為主要工作。同時,政府也答應大力推動民權立法。
從1962年開始,各個民權組織開展了一項名為“選民教育計劃”的運動。根據這項計劃,民權組織的誌願工作者深入南部各州,包括一些邊遠地區,宣傳黑人選民投票的重要性,幫助他們登記投票。當時在100多個邊遠的縣裏麵,黑人選民占了人口的大多數。所以民權運動領袖們認為,如果能夠成功地發動這裏的選民,就有可能將一批黑人選入政府,從而改變白人種族主義者控製南方各級政府的狀況。
“選民教育計劃”第一年的工作頗有成效。他們成功地登記了1386000多位黑人選民。但是,這點成功的確來之不易。誌願者們深入南部貧窮的鄉村,挨家挨戶去敲門,動員選民。許多來自北方的熱情的白人大學生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當地的黑人在三K黨的威脅下也不敢接待他們。
在密西西比州,白人種族主義者最為猖狂。他們采取了燒毀黑人教堂、向民權運動參加者家裏扔炸彈等各種暴力方式去威脅登記投票者,甚至不惜對民權分子進行謀殺。在1962年登記選民工作期間,密西西比州有37個黑人教堂被燒毀,6名運動參與者被殺害。而經過整整一年,該州隻有1200名黑人選民成功地進行了登記,是黑人選民總數的1\\\/375。
民權運動在1964年組織了著名的“密西西比自由之夏”活動。1000多名以北方年輕的白人為主的誌願者進軍密西西比,其中包括了許多激進的猶太人,去組織當地的選民登記。這些誌願者先在俄亥俄州受訓兩個星期,之後前往密西西比。在活動開始一個星期後,有3名青年誌願者失蹤了,其中一名是密西西比當地的黑人,兩名是來自紐約的猶太人。幾個月以後,警方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他們死前都遭受過毒打。
這3名青年的謀殺案撥動了美國人的良心。在這樣的背景下,約翰遜總統1964年推動國會通過了新的民權法案,禁止在學校和公共場所實行任何形式的種族隔離。有意思的是,為了爭取南方議員的讚同,這個法案不僅僅針對黑人,而是規定禁止種族、膚色、宗教信仰、性別、民族等一切方麵的歧視。因此,新的民權法案的影響遠遠超過了種族,而是涉及各個方麵的平等權。
的確,從這個法案通過之後,南部的民主黨人就逐漸轉到共和黨中去了。但是約翰遜總統卻在1964年的大選中贏得了壓倒性的勝利。他獲得了黑人選票的94%。到1964年,500萬具有投票資格的南部黑人選民中,有一半成功地進行了選民登記。到1965年,約翰遜總統再次推動國會通過了“投票權利法案”。根據這個法案,投票的文化教育程度的測驗被定為非法;一個地區的少數民族如果登記率不足50%,聯邦政府機構就要出麵去登記;法案還授權司法部官員去監督投票。另外,1964年通過的憲法第二十四條修正案中規定了投票稅違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