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仰頭,看那盞明亮的燈光,突然就有股想放聲大哭的衝動。但是她還是偷偷隱到牆角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著。
隻是無意識的,晃晃蕩蕩的就遊走到白麓的樓下了。
她隻是害怕,她不知道除了白麓,她還能去哪。
清霜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白麓的電話。
白麓跑出來時,還穿著睡衣,見到清霜一身血汙以為她又被自己的父親打了。白麓要帶她去醫院,清霜不願,她說她沒受傷。
這時,白麓才發現清霜抖得特別厲害,像驚弓之鳥,說話時,嘴唇都控製不住的發顫。
白麓要領她進屋,清霜不肯。白麓的父母都是老師,她不想這副樣子去汙染了那樣的書香門第。白麓說自己的家人都趁暑假外出旅遊家裏沒人,清霜這才肯跟他進去。
雖然經過白麓他家門口無數次,但是這還是清霜第一次走進白麓家。並且以這種方式,她不願,但她無處可去。
清霜接過白麓遞給他自己的一件體恤進了浴室,一待就忘了時間。有些東西根本就衝不掉,就想她做過的事,發生了就不可能抹殺。
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久到白麓以為她想不開來敲浴室的門,清霜才反應過來。
白麓看著清霜穿著自己寬鬆的體恤,露出兩節白花花的長腿,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兩眼也濕漉漉的,一張臉可憐又無辜。
但凡換個人都把持不住。
可白麓沒有。
白麓恨自己沒有。他恨自己麵對清霜這麼美好的人為什麼沒有別的衝動。有的隻是憐惜。
白麓起先隻是輕握清霜的肩頭,發現清霜依舊還是控製不住身體的顫抖,最後索性將清霜抱進懷裏,不停的撫著清霜的後背,告訴她別怕。
清霜沒躲。她需要這樣的安慰。何況,他們本就該這樣。在別人眼裏,換個時代,他們都不知道生了多少個娃了。
清霜:“白麓。陪我去自首好嗎,我殺人了。”
在白麓麵前,她從來就坦誠,也隻有站在這個人麵前,她還能獲取到勇氣與力量。她不怕她做過的事帶給她的後果,她隻怕白麓知道後會把她推開。
沒有白麓,她的世界終將徹底失色。
白麓:“好。我陪你去。”
果然是她看中的人,果然是她窮追不舍的人。白麓值得這世上一切的萬般皆好。
清霜穿著白麓大了幾號的校服,五指被白麓緊扣著放在白麓的口袋裏。
小小口袋卻裝下她所有幸福與踏實。
她圍著白麓吵吵嚷嚷單相思那麼多年,這一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但是清霜知道,這一刻,他們真正的在一起了。
白麓拇指撫著清霜的手背,感受到清霜一點點冷靜安穩下來,再沒剛才的顫抖,這才回頭問清霜是怎麼一回事。
一路上,清霜一五一十的將經過白麓,就在他們快到派出所的時候,她家的那個方向燈光大亮,警笛聲鳴,陣陣喧嘩。
清霜頓住腳步,轉朝家的方向走去。既然警察已經到了,回去自首也是一樣。
白麓:“清霜別怕。對方實施的是強!奸行為,你是正當防衛,不管結果怎樣我都會等你,我們說好了要一塊去上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