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不回去！我不回去！”
白麓頓了一下，回頭看到的趙蔚似乎比他還狼狽，神情難掩緊張。
趙蔚：“我的意思是，這麼晚了我回去會吵到家人......”
趙蔚撓了撓頭發，雙手無處安放。他怕白麓趕他走，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留下，但他好不要容易等到白麓怎麼可能走掉，就算沒有借口硬是又強調了一遍“我不走！”
隻是看一眼白麓這般迷茫又疑惑的眼神趙蔚都招架不住，隻得趕忙邊將白麓往副駕駛上趕，邊絮絮叨叨道：“外麵冷，先上車再說。”
確實寒冷，白麓自然舍不得趙蔚打著赤腳跑來跑去，也就順從的又坐回了副駕駛，還不忘趁趙蔚沒留神的時候湊近聞了聞。
白麓：“你確定沒喝酒？那你車頭是怎麼回事？”
他確實沒聞到酒味。但是那剮蹭嚴重的車頭白麓剛才就注意到了，隻是突然遇上趙蔚讓他猝不及防，哪怕現在兩人重新坐會原位置也還沒完全認清現實來。
終究是，他們遇上了這件事。
不說話氣氛尷尬，趙蔚時不時就偷看他，白麓也說不上到底是因為歡喜過度而不自在，還是因為別的不確定的因素不自在。以前那個油嘴滑舌的少年沒曾想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趙蔚，話居然變少了。
總要有個人挑起話頭吧。
白麓：“你要不，找個代駕？”
趙蔚：“我沒喝酒……”
趙蔚咽了一下，又默然。
激動過了頭，突然就難過起來。趙蔚握緊方向盤有些猶豫，他突然就好想告訴白麓。說，你再晚一點點出現的話，我們這輩子就不可能再相見了。他突然就好想知道，自己如果從此離開人世，白麓會不會也有一點點為他而難過……
白麓：“你這是要去哪？”
車子往白麓住的城中村行駛，明明他們才見麵，趙蔚怎麼可能知道他住在哪個方位。
趙蔚捕捉到那一瞬間的猜疑，脊背發涼。他擔心白麓著涼，本能的想把他送回家，把他供在暖堂之上，完全忘了自己蹲守大半年來對這條道的熟悉度。
要讓白麓知道他蹲了大半年會不會認為他是變\/態啊！這怎麼行！沒開始就宣告結束。
趙蔚急打方向盤上了另一條路。
趙蔚：“抱歉，習慣性開回家了。對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白麓：“你開過頭了……就剛才那路口往左就到了。”
趙蔚：“還好，不遠。我前麵掉頭。”
白麓也在猶豫，除了清霜，他沒有帶誰去過他住的地方。
他應該讓趙蔚再次進入他的生活嗎？
沒有一點點防備。
他沒有準備。他要及時刹住車。
白麓：“村口！就在這裏放我下車！”
白麓驚醒般的趕忙脫下趙蔚的皮鞋。
腦子裏閃過學生時代，他在宿舍樓梯晦暗拐角處撞見趙蔚與他人接吻的畫麵。刹那如針在他心尖紮了一下。
誰知道趙蔚現在是什麼個情況，是不是像過去一樣左擁右抱？是不是他今晚隻是跟自己的男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才會對他多出百無聊賴而打發的體貼？
那樣耀眼的人……怎麼可能呢。他在想什麼呢。白麓心裏冷哼自嘲。
白麓：“你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