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權謀之術(1 / 3)

權謀的種類

聖賢的君王在辦理一件事的時候,一定先要審慎地謀劃考慮,然後用蓍龜加以占卜,考察吉凶。國中貧賤的人都參加意見;連撿柴火的工役,也都竭盡他們的心思,所以辦了上萬件的事,也不會有失算的地方。古書說過:“大眾的智慧,可以預測天機。而綜合各方意見,必須由一人獨自去裁斷。”這是偉大謀略的方法。

權謀有兩種,上等的權謀可以預知天命,其次的可以測知人事。知天命的人,可以預見存亡禍福的根源,早知盛衰廢興的發端,預防禍事於未發生之前,避免災難於未形成之先。像這種人生在亂世,不會危害到自己的生命,生在太平盛世,就一定能得到國家的權位。那知人事的人也不錯,遇事時能知道得失成敗的差別,而追究到事情的結果,所以做事不會失敗。孔子說:“一個人可以和他一起實踐人生的大道,未必能和他謀劃出一個權宜的辦法。”如果不是能預知天命,預測人事的人,誰能使用權謀的法術呢?

權謀有正義與邪惡兩種:君子的權謀是正義的,小人的權謀是邪惡的。用心正義的人,他的權謀追求公平,所以他為百姓盡心盡力,完全出於至誠;那用心邪惡的人,因為喜好私利,所以他為百姓做事,完全出於詐偽。詐偽就引起亂事,誠心就太平無事。因此,堯的九位大臣辦事誠懇,就被朝廷重用,其他四位大臣因為辦事詐偽,就被殺於草野。至誠的人,可以延續到後代子孫;詐偽的人,當世就被消滅了。知天命知人事,而擅長於權謀的人,必須審察誠詐的根源後果,來立身處世,這也是權謀的方法之一。明智的人辦事,當圓滿的時候,就考慮有過分的弊病,當平穩的時候,就考慮有危險的傾向。當安全的時候,就恐怕發生危險;當委曲不順利的時候,就想辦法使事情順利。由於他預先防範,惟恐考慮不周,所以他事業圓滿,不會有缺陷的。

智而多疑

楊子說:“做一件事能使人變得貧窮,也能使人變得富有,就會影響人們幹這件事的行動;做一件事可以使人獲得生存,或使人喪失生命,那是會傷害到一個人的勇氣的。”仆子說:“楊子有智慧,但是不知天命,所以他內心多疑。”古語說:“知道天命的人就不會疑惑。”晏嬰就是這樣的人。

孔子的悲傷

趙簡子說:“晉國有澤鳴、犢犨,魯國有孔丘。我殺了這三人,就可以奪取天下了。”因此就召見澤鳴、犢犨,以政事任命他們,借機殺害。又派人去魯國聘請孔子。

孔子行到黃河渡口,麵臨著河水觀望著,說:“美麗的河水啊!浩浩蕩蕩地流著。我孔丘今天不能渡過去,這是命中注定的吧!”子路上前說:“敢問這話怎麼說?”孔子說:“澤鳴、犢犨是晉國有賢德的大夫,趙簡子還沒得誌的時候,和他們同聞共見,誌同道合,等他得誌了,便殺掉他們,然後掌握政權。所以我聽說:一個國家之內,如果剖腹取出嬰兒,焚燒未長成的草木,那麼麒麟就不去那種地方;將沼澤的水取幹,然後下去捉魚,這樣蛟龍不會去那種沼澤;翻倒鳥巢,毀掉鳥卵,那麼鳳凰便不在那裏飛翔。我聽說君子都很悲傷他的同類的下場。”

聖人之智

孔子和齊景公坐著論事,左右的官吏忽然報告說:“周室派使者來通告說周的宗廟燒掉了。”齊景公出來問道:“什麼廟?”孔子說:“是王廟。”景公說:“你為什麼知道呢?”孔子說:“《詩經》說:‘偉大的上帝,神所賦予的絕無差誤。上天給有仁德者福報。’同樣的道理,神也降禍給無德的人。王改變文王、武王的製度,建築玄黃宮室,車馬都奢華無度,上天不會振興他,因此就降災給他的廟宇,所以我知道這件事。”景公說:“上天為何不傷害他的生命,而傷害他的廟宇呢?”孔子說:“那是因為文王的緣故。假使傷害他的身體,文王的祭祀不是斷絕了嗎?所以傷害他的廟宇來表明他的罪過。”左右的官吏進來報告說:“燒的是周王廟。”景公大為驚訝,起身拜了兩拜,說道:“很好!聖人的智慧怎能說不偉大呢!”

聽於無聲

齊桓公和管仲計劃討伐莒國,謀議尚未宣布,國人已經知道了。桓公感到奇怪,便問管仲,管仲說:“國內必定有聖人。”齊桓公感慨地說:“哎!白天那些服勞役的人,有一個拿著柘杵向上看的,大概就是那人吧!”於是下令再召集人來服勞役,不能互相替代。

一會兒,東郭垂來了。管仲說:“一定是這個人。”於是命令儐者引領他進來,依照等級站著。管仲說:“說討伐莒國的是你吧?”答道:“是的。”管仲說:“我並沒有說要討伐莒國,你為什麼說要討伐莒國呢?”答道:“我聽說君子善於謀議,小人善於揣測。我是私自揣測的。”管仲說:“我沒有說伐莒,你怎麼揣測?”答道:“我曾聽說君子有三種臉色:喜樂,是敲鍾擊鼓奏樂時的臉色;哀愁安靜清閑,是家有喪事的臉色;臉上帶著盛怒的表情,是將要用兵的臉色。那天我遙望主君在台上,臉上帶著盛怒的表情,這是將要用兵的臉色。主君隻是歎氣而不唱歌,所談論的是莒國。主君舉起手臂,指向的地方也是莒國。我私下思慮,那些小諸侯中,尚未降服的,隻有莒國,所以說出伐莒的事。”

當時的君子就評論說:“一般來講,耳朵所以有所聽聞,是因為有聲音的緣故。現在不聽到聲音,而僅憑臉色和手臂就知道事情,這是東郭垂的本事。桓公和管仲雖然善於計謀,卻不能隱瞞聖人聽聞於無聲之間,看見於無形之際。所以桓公就賜他俸祿,並且尊敬他。”

屠餘的遠見

晉國史官屠餘看見晉國混亂,又看見晉平公驕矜而不講求道義,因此就想法離開晉國回到周朝。

周威公召見他,問道:“天下的國家,誰先滅亡?”答道:“晉國先亡。”威公問何以見得。答道:“我不敢坦白向晉公進諫,我隻告訴晉公一些上天所表現的奇怪現象,如日月星辰的運行大都不合軌道。晉公卻說:‘怎會這樣?’告訴他說國人多行不義之事,百姓都怨恨。晉公卻說:‘這有什麼損傷呢?’告訴他說鄰國不服我們所為,賢良的人不出來幫忙。他卻說:‘這有什麼損害?’這是他不明白國家所以能生存和所以能滅亡的道理。所以我說:‘晉國先亡。’”過了三年,晉國果然滅亡。

威公又召見屠餘,問道:“哪一國接著滅亡?”答道:“中山是其次。”威公問其緣故。答道:“上天生下人民,都叫他們要有分別。有分別,是為人的正理,由此表示和禽獸麋鹿有所不同。這樣,君臣上下的關係才能建立。中山國的風俗拿白天當作黑夜,夜晚繼續白天的事情。男女生活猥褻,從無止息之時。他們荒淫昏亂,尋歡作樂。愛好歌唱悲哀的曲子,他們的國君不知道厭惡。這是亡國的風俗,因此我說:‘中山其次滅亡。’”

過了兩年,中山果然滅亡。威公又召見屠餘,問道:“哪一國又跟著滅亡呢?”屠餘不回答。威公一再請求。屠餘說:“貴國是其次。”威公大為恐懼,召請國中年長有德的人,得到疇、田邑二人,禮遇他們。又得到史理、趙巽做諫臣,除去苛刻的法令,共計三十九條。而後告訴屠餘,屠餘說:“尚且可以延續到你一生。我聽說國家要興盛時,上天會降臨賢人,賜下盡責的諫官;國家要滅亡時,上天會給他作亂之人和善於諂媚之士。”威公死後,九個月不能安葬。周朝就分裂為二。所以有修養的人說的話是不可不重視的。

莒將亡

齊侯問晏子道:“現今的諸侯,哪一個比較危險?”答道:“莒國豈不是要亡了嗎?”齊侯說:“為什麼?”答道:“國土被齊國侵占,財貨被晉國取光,所以會滅亡。”

疵的智謀

智伯聯合韓、魏的軍隊攻打趙國。水淹晉陽城,隻差六尺,城就全部淹沒了。疵告訴智伯說:“韓、魏的國君一定變心了。”智伯說:“怎麼知道呢?”答道:“勝了趙國就把趙國瓜分為三,現在全城將要淹沒,臼灶中都長了青蛙,人民食馬肉以求生,這城眼看有一天就要投降,而韓、魏的國君並不覺高興,反而有憂戚之色,不是變心是什麼?”

第二天,智伯告訴韓、魏之君說:“疵說你們已經變心了。”韓、魏之君說:“一定會戰勝趙國,然後把其土地瓜分為三,現在城快攻下,我們兩家再笨,也不會放棄好處而違背約定去做很難完成的事情,這情勢是顯而易見的。這疵一定是替趙國向你遊說,並且使你懷疑我們而解趙圍。現在你聽信讒臣的話而背棄我們,實在替你惋惜。”智伯出來後,想殺疵,疵逃跑了,韓、魏的國君果然反叛了。

孔子的預言

魯國公索氏將要祭祀時,卻把祭祀用的“三牲”丟掉了。孔子聽到這件事,說:“公索氏不到三年,必會滅亡。”過了一年,果然滅亡。學生問道:“從前公索氏丟掉了‘三牲’,老師說:‘不到三年,一定滅亡。’現在才滿一年就滅亡了。老師怎麼知道他要滅亡呢?”孔子說:“祭祀的意思就是索,索的含義就是盡,就是說孝子盡心於雙親及祖先的意思,到了祭祀時還丟掉了‘三牲’,那麼其他的東西丟掉的更多,我因此而知道他將要滅亡。”

叔向的預言

蔡侯、宋公、鄭伯共同到晉國去朝會。蔡侯告訴叔向說:“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答道:“蔡國的領地和人民的生活狀況,不如宋鄭二國,而車馬衣裘卻比二國奢侈。諸侯之中或者有人打蔡國的主意吧?”過了一年,楚國攻打蔡國,滅了蔡國。

白圭五怕

白圭到中山,中山的國王要挽留他,但他固執地告辭而去。又到齊國,齊國也想挽留他,又告辭離開。

人家問他什麼緣故。白圭說:“這兩國快滅亡了。根據我所學的,一個國家最怕失去五種東西:這國家已不值得人去效忠,那麼就沒有人再進忠言了;已經到了無所稱譽的地步,那麼就沒有美名了;已經不值得人民去愛戴,那麼就沒有親近的人了;行路的人缺乏糧食,在家的人沒有食物,那麼財貨已經竭盡了;不能任用賢人,也不能發揮自己的才幹,那樣事業便荒廢了。一個國家有這五種情形是很不幸的,最後必定滅亡,中山和齊國正好都如此。”

假使中山和齊國之君,聽到這五種失去的東西而改弦易轍,一定不致滅亡的,糟糕的是他們沒聽說過,即使聽說了也不會相信的。如此說來,一個領袖人物的要務,就在於善納忠言。

能言未必能行

下蔡威公閉起門來痛哭了三天三夜,哭得眼淚幹了便流出血來。旁邊鄰居在牆外窺見,問他:“你為什麼哭得這樣傷心呢?”答道:“我們國家就要滅亡了。”問道:“你怎麼知道呢?”答道:“我聽說:病得要死的人,良醫也束手無策;國家要亡,計謀也沒用。我好幾次勸諫我們國君,國君不采納,所以我知道國家將要滅亡。”於是那位在牆外窺探的人聽了他的話,全宗族的人都搬到楚國去了。

經過幾年,楚王果然起兵討伐蔡國,在牆外窺探的人當司馬,帶領軍隊前去,俘虜了很多人,問道:“會不會有兄弟或老朋友在俘虜中呢?”果然看見威公在俘虜營中被綁著,問道:“你為什麼落得這地步呢?”答道:“我為什麼不落得這地步呢?我聽說過,能說的人是能做的人的仆役;能做的人是能說的人的主人。你能照我的話去做,所以你是主人,我是仆人。我為什麼不落得這地步呢?”那在牆外窺探的人就告訴楚王,把威公的繩子解開,和他一起到楚國。所以說:“能說的人未必能做,能做的人未必能說。”

管仲的預言

管仲有病,桓公前往慰問,說:“仲父假使拋棄我而死去,豎刁可以執掌政權嗎?”答道:“不可以。豎刁對自己都用刑罰,以求得君上的任用,他連自己的身體都忍心傷害,對於君上還有何不忍心做的事。”桓公說:“那麼易牙可以嗎?”答道:“易牙殺了自己的兒子煮給君上吃,他連兒子都忍心殺死,對於君上還有什麼不忍心做的事。如果重用他們,一定被諸侯們笑話。”等到桓公死了,豎刁、易牙兩人就作亂。桓公死了六十天,蟲都爬出戶外,也沒有人為他收埋。

白公之亂

石乞侍坐在屈建身邊。屈建說:“白公會作亂嗎?”石乞說:“這是什麼話呢?白公為人儉仆,居室都沒有一定的場所,以禮相待的賢士有三人,生活和自己一樣的臣下有五人,和他同衣同食的有一千人。白公的行為如此,為什麼會作亂呢?”屈建說:“這就是我所謂作亂的緣故了。拿君子來說,這樣的行為可以,但對於國家來說,白公的做法超過了禮節,那麼國家就要懷疑他。況且一個人假使不難對其臣子故示卑下,一定也不難淩駕於國君之上了。我因此知道這老先生會作亂的。”

過了十個月,白公果然作亂。

福無雙至

韓昭侯建造宮殿的大門,此門極高。屈宜咎說:“昭侯不能走出這門了。”有人問:“為什麼?”說:“不是時候。我所說的不是時候,意思是不合時宜。人都有順利和不順利的時候。昭侯曾經很順利,卻不造高門。前年秦國攻陷了高陽,隔了一年大旱,鬧饑荒,不在這時體恤百姓的急難,反而更加奢侈,這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高門建成了,昭侯便死去,果然沒有走出此門。

子顏造反

田子顏從大術出發來到平陵城下,看見為人子的,就問他的父親在幹什麼?看見為人父的,就問他的兒子在幹什麼?田子方說:“大概他要在平陵城造反吧?我聽說:心裏想的事,就會表現到外麵來。子顏想過分地驅役他的百姓了。”後來田子顏果然在平陵造反。

害在吳國

晉國人打敗智伯以後,班師回朝。回去後他們修治武器,整頓軍備。楚王感到驚恐,召見梁公弘說:“晉人已經打敗智氏,回去又整治軍備,是否在打我們的主意呢?”梁公說:“不要擔心,禍害恐怕會來自吳國吧?吳國國君體恤百姓,並和他們同甘共苦。使人民尊重長官的命令,人民不惜犧牲生命來服從上級,使他們好像奴隸一般地上戰場。我曾經爬到山上觀望他們,看見他們的國家獲得百姓的信賴,長此以往,其野心必然不會中止的,我們要防備他們,君上以為如何?”

楚王不聽,隔了一年,吳王闔閭率兵攻擊郢都。

莊王取陳

楚莊王想攻伐陳國,派人去探察虛實。使者回來說:“陳國不可攻伐。”莊王說:“為什麼?”答道:“他們的城郭高大,溝壑深險,積蓄豐富,國家安寧。”莊王說:“陳國可以攻伐的。陳是小國,而積蓄太多,積蓄太多,那麼賦稅就重,賦稅重了,百姓就怨恨上級。城郭高大,溝壑深險,那麼百姓的力量就疲乏了。”結果就派兵攻伐,襲取了陳國。

亡者不知其過

石益告訴孫伯說:“吳國快要滅亡了。你知道嗎?”孫伯說:“太遲了,你現在才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石益說:“那你怎麼不勸諫呢?”孫伯說:“從前夏桀加罪於勸諫他的人。紂王焚燒聖人,剖出王子比幹的心。袁氏的太太繅絲時失了頭緒,小妾告訴她,竟被她趕走了。一個將要滅亡的人怎麼會知道他的過錯呢?”

霍氏必亡

漢宣帝的時候,霍光生活奢華糜爛,茂陵徐先生說:“霍氏一定會滅亡的。在人君左右輔佐事務而生活奢侈,這是敗亡之道。孔子說:‘奢侈的人就不和順。’不和順就一定會欺侮君上,欺侮君上是叛逆的行為。做人的左右手,地位太高,別人一定想加害他。當今霍氏掌握大權,天下的人嫉妒他,想謀害他的人太多了。天下人想謀害他而他還是以叛逆之道行事,不是自取滅亡嗎?”於是就上書說霍氏奢華糜爛,陛下若寵愛他,應當借機加以抑製,不要使他到了滅亡的境地。奏疏呈上三次,每次皇帝都批示說:“知道了。”後來霍氏果然滅亡。

董忠等一班人因滅亡霍氏有功而受到封賞。有人替徐先生上書給皇帝說:“臣下曾聽說:有一個賓客到主人家去拜訪,看見主人家的煙囪是直的,旁邊有一堆柴火。這客人告訴主人說:‘要把煙囪弄彎曲,把柴火搬遠一點,否則會起火災。’主人沉默不語。經過不久,主人家果然失火,鄉裏的人可憐他,都跑去救火,幸而火熄了。於是主人就殺牛,準備了酒席,那些燒掉頭發、皮膚燒爛的人坐在上位,其餘依照功勞的大小就坐,反而不理那建議弄彎煙囪的人。假使以前主人聽了客人的話,不必浪費牛和酒,也不會有火災。現在茂陵徐福幾次上書說霍氏將要叛變,應當防範阻止他。如果以前徐福的建議獲得實行,就沒有分封土地,頒發爵位這些耗費,而國家平安無事。現在事情既然過去了,而徐福唯獨不算功勞,請陛下明察客人搬開柴火、弄彎煙囪的建議,使徐福能列位在燒傷者的前邊。”這封書信奏上去,皇上便派人賜給徐福綢緞十匹,任命為郎官。

轉禍為福

齊桓公要討伐山戎和孤竹,派人到魯國請求援助。魯君集合群臣計議,都說:“軍隊行軍數千裏路,進入蠻夷的地界,一定無法回來了。”於是魯國答應援助,但軍隊卻不前進。

齊國已經討伐了山戎和孤竹,想轉移軍隊攻打魯國。管仲說:“不可以。諸侯尚未歸附我們,現在剛討伐遠地又回來誅殺鄰國,鄰國就不歸附,這不是霸王之做法。君上所獲得山戎的寶器,是中國所少見的,不是可以貢獻一些到周公廟嗎?”桓公就分一些山戎的寶器,貢獻到周公廟。

隔了一年,齊國起兵討伐莒國,魯國下令所有男子都要出發,連五尺的少年也都到齊。孔子說:“聖人轉禍為福,以德報怨。”就是這個意思啊!

正道不可喪失

中行文子逃亡到邊境,隨從說:“這裏做嗇夫官的人,是你的部屬,為什麼不在這裏休息一下,等後麵的車子。”文子說:“以前我愛好音樂,這家夥送我琴;我喜歡佩帶飾物,又送我美玉,這是不責怪我過錯的人,是求我收容任用的人。我恐怕他會出賣我再要求晉君收容任用他。”所以就不進去。等後車進門,文子問嗇夫在何處,便抓起來殺掉了。

孔夫子聽到這件事,說:“中行文子違背道德,喪失正義,因此國家滅亡。但是後來獲得正道,所以還能保全他的生命。”正道不可喪失,從此可知。

知過則興

衛靈公穿著短衣短裙與婦女玩樂。子貢晉見靈公,靈公說:“衛國會滅亡嗎?”答道:“從前夏桀和商紂不能承擔他們的罪過,所以滅亡;成湯和周文王、周武王曉得承擔他們的罪過,所以興盛。衛國如果也能效法古人,怎麼會亡呢?”

貪欲而亡

智伯向魏宣子要求割讓土地,宣子不給。任增說:“為什麼不給呢?”宣子說:“對方無緣無故要求土地,所以我不給。”任增說:“對方無緣無故要求土地,我們也無緣無故地給他,這樣可以令他貪得無厭。對方高興了,一定又向諸侯要求土地,諸侯不給的話,他一定發怒要攻伐諸侯。”宣子說:“好的。”就給了智伯土地。智伯很歡喜,又向趙國請求割讓土地,趙國不給。智伯很生氣,圍攻晉陽。韓、魏聯合趙國反攻智氏,智氏就被消滅了。

莊王之謀

楚莊王和晉國打仗,戰勝了,恐怕諸侯們害怕自己,於是建築一座五丈的高台。台子建成了,就邀請諸侯來飲酒,諸侯請求訂立盟約。莊王說:“我是一個道德淺薄的人。”諸侯來敬酒,莊王仰著頭一飲而盡,說:“這巍峨高大的樓台啊!我心中懷抱著深謀遠慮。我講話有不妥當的地方,諸侯們可以攻擊我。”於是諸侯深受感動。路遠的就派人來朝貢,路近的都來歸服。

先自己失敗

吳王夫差攻破了越國,又要攻打陳國。楚國大夫們都害怕地說:“從前闔閭能夠善用他的兵眾,所以在柏舉打敗我們。現在聽說夫差更加厲害。”令尹子西說:“可怕的是你們不和睦,不必怕吳國。從前闔閭吃飯時不吃兩樣菜,住不講究的床席,衣食住行各方麵都選擇一些比較便宜的。在國內,若發生天災,一定接濟貧窮的百姓們;在軍中,大半的人都有煮熟的飯菜可吃,然後他才敢吃。他所能享用的,小兵們也同樣享用得到,所以百姓不會疲勞,也知道死亡時不會被棄屍曠野。如今夫差住的地方必有台榭陂池,夜晚睡覺定有妃嬪侍奉。一日之內,有欲望一定要滿足,玩樂和喜愛的東西都隨從在後,珍貴奇異的寶物積聚得很多,夫差已經先腐化自己,怎能打敗我們呢?”

莊王取吳地

越國打敗了吳國,請求楚國派兵幫助攻打晉國。楚王和大夫都很害怕,想要答應越國。左史倚相說:“這是恐怕我們去攻伐他,所以故意表示他的軍隊還能作戰。請君王派兵車千輛,士兵三萬,和越國共同瓜分吳國的土地。”莊王答應了,結果攻取了吳國東邊的土地。

陽虎作亂

陽虎在魯國作亂,後來逃到齊國,請求援兵攻打魯國。齊侯答應了。鮑文子說:“不可以的。陽虎是要讓齊國軍隊被攻破,齊國軍隊若被攻破了,大臣一定死傷很多,因此他才可以使用陰謀詐術。陽虎得到季孫氏的寵信,還要殺季孫氏使魯國不利,以便任其取求。現在君上比季氏富有,比魯國強大,這是陽虎所想要傾覆的原因。魯國已除去了災難,而君上又收容他,這不是大不利嗎?”齊君就把陽虎抓起來,後又被他溜掉,逃亡到晉國。

湯伐桀

商湯想討伐夏桀。伊尹說:“請先斷絕對夏朝的貢物,然後看看他反應如何?”桀因此大發脾氣,興起九夷的軍隊來討伐湯。伊尹說:“還不可以。對方還能興起九夷的軍隊,說明罪過在我們這一邊。”於是湯就謝罪,請求投降,又獻納貢物。

隔了一年,高湯又不獻納貢物。桀大發脾氣,也是興起九夷的軍隊,但是九夷的軍隊不聽指揮。伊尹說:“可以了。”湯就興兵討伐夏桀,消滅了夏,把他流放到南巢去了。

武王伐紂

周武王伐紂,工作繁忙,清晨點蠟燭起身。經過隧道時,就把兩岸挖崩;渡過河,就把舟船毀折;通過山穀,就將橋梁拆掉;走過山地,就把萊菜焚毀。這樣將自己不返回的想法展示給人民。

到了有戎境內的一條隧道,一陣大風吹斷了軍旗。散宜生進諫說:“這是妖孽吧?”武王說:“不是的,是上天派兵下降。”風停止了,又繼以大雨,水流遍地,不利行軍。散宜生又進諫說:“這是妖孽吧?”武王說:“不是的,是上天灑下兵士啊!”占卜時,以火燒龜殼,火卻熄滅了。散宜生又進諫說:“這是妖孽吧?”武王說:“這種征兆不利於禱告神明,而利於攻擊敵人,這是火熄的意思。”所以武王順應天地之意,冒犯三種妖孽而能擒殺紂王於牧野,這是因為他有獨到而精辟的見解。

古代權謀之術

諸葛亮揮淚斬馬謖

為實現先主劉備的遺願,年,諸葛亮發動了北伐曹魏的戰爭。諸葛亮將趙雲、鄧芝、馬謖等召來,部署了一番,親自率領軍隊進軍祁山(現甘肅省和縣西北一帶)。離開成都的時候,他給後主劉禪上了一道奏章,要後主不要滿足現狀,妄自菲薄;要親近賢臣,疏遠小人;並且表示他決心擔負起興複漢朝的責任。這道奏章就是曆史上有名的《出師表》。

過了年,諸葛亮采用聲東擊西的辦法,傳出消息,要攻打郿城(今陝西省眉縣),並且派大將趙雲帶領一支人馬,進駐箕穀(今陝西省褒城北),裝出要攻打郿城的樣子。魏軍得到情報,果然把主要兵力去守郿城。諸葛亮趁魏軍不防備,親自率領大軍,突然從西路撲向祁山(今甘肅省禮縣東)。

蜀軍經過諸葛亮幾年嚴格訓練,陣容整齊,號令嚴明,士氣十分旺盛。自從劉備死後,蜀漢多年沒有動靜,魏國毫無防備,這次蜀軍突然襲擊祁山,守在祁山的魏軍抵擋不了,紛紛敗退。蜀軍乘勝進軍,祁山北麵天水、南安、安定三個郡的守將都背叛魏國,派人向諸葛亮求降。

那時候,魏文帝曹丕已經病死。魏國朝廷文武官員聽到蜀漢大舉進攻,都驚慌失措。剛剛即位的魏明帝曹叡比較鎮靜,立刻派張郃帶領五萬人馬趕到祁山去抵抗,還親自到長安去督戰。

諸葛亮到了祁山,決定派出一支人馬去占領街亭(今甘肅莊浪東南),作為據點。讓誰來帶領這支人馬呢。當時他身邊還有幾個身經百戰的老將。可是他都沒有用,單單看中參軍馬謖。

馬謖這個人確是讀了不少兵書,平時很喜歡談論軍事。諸葛亮找他商量起打仗的事來,他就談個沒完,也出過一些好主意。因此諸葛亮很信任他。但是劉備在世的時候,卻看出馬謖不大踏實。他在生前特地叮囑諸葛亮,說:“馬謖這個人言過其實,不能派他幹大事,還得好好考察一下。”但是諸葛亮沒有把這番話放在心上。這一回,他派馬謖當先鋒,王平做副將。

馬謖和王平帶領人馬到了銜亭,張郃的魏軍也正從東麵開過來。馬謖看了地形,對王平說:“這一帶地形險要,街亭旁邊有座山,正好在山上紮營,布置埋伏。”王平提醒他說:“丞相臨走的時候囑咐過,要堅守城池,穩紮營壘。在山上紮營太冒險。”馬謖沒有打仗的經驗,自以為熟讀兵書,根本不聽王平的勸告,堅持要在山上紮營。王平一再勸馬謖沒有用,隻好央求馬謖撥給他一千人馬,讓他在山下臨近的地方駐紮。

張郃率領魏軍趕到街亭,看到馬謖放棄現成的城池不守,卻把人馬駐紮在山上,暗暗高興,馬上吩咐手下將士,在山下築好營壘,把馬謖紮營的那座山圍困起來。

馬謖幾次命令兵士衝下山去,但是由於張郃堅守住營壘,蜀軍沒法攻破,反而被魏軍亂箭射死了不少人。

魏軍切斷了山上的水源。蜀軍在山上斷了水,連飯都做不成,時間一長,自己先亂了起來。張郃看準時機,發起總攻。蜀軍兵士紛紛逃散,馬謖要禁也禁不了,最後,隻好自己殺出重圍,往西逃跑。

王平帶領一千人馬,穩守營盤。他得知馬謖失敗,就叫兵士拚命打鼓,裝出進攻的樣子。張郃懷疑蜀軍有埋伏,不敢逼近他們。王平整理好隊伍,不慌不忙地向後撤退,不但一千人馬一個也沒損失,還收容了不少馬謖手下的散兵。

街亭失守。蜀軍失去了重要的據點,又喪失了不少人馬。諸葛亮為了避免遭受更大損失,決定把人馬全部撤退到漢中。

諸葛亮回到漢中,經過詳細查問,知道街亭失守完全是由於馬謖違反了他的作戰部署。馬謖也承認了他的過錯。諸葛亮按照軍法,把馬謖下了監獄,定了死罪。

馬謖自己知道免不了一死,在監獄裏給諸葛亮寫了封信,說:“丞相平日待我像待自己的兒子一樣,我也把丞相當作自己父親。這次我犯了死罪,希望我死以後,丞相能夠像舜殺了鯀還用禹一樣,對待我的兒子,我死了也沒牽掛了。”

諸葛亮殺了馬謖,想起他和馬謖平時的情誼,心裏十分難過,流下了眼淚。以後,他真的把馬謖的兒子照顧得很好。

諸葛亮認為王平在街亭曾經勸阻過馬謖,在退兵的時候,又用計保全了人馬,立了功,應該受獎勵,就把王平提拔為參軍,讓他統率五部兵馬。

諸葛亮對將士們說:“這次出兵失敗,固然是因為馬謖違反軍令。可是我用人不當,也應該負責。”他就上了一份奏章給劉禪,請求把他的官職降低三級。

劉禪接到奏章,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有個大臣說:“既然丞相有這個意見,就依著他吧。”劉禪就下詔把諸葛亮降級為右將軍,仍舊辦丞相的事。

由於諸葛亮賞罰分明,以身作則,蜀軍將士都很感動。大家把這次失敗當作教訓,士氣更加旺盛。這年冬天,諸葛亮又帶兵殺出散關(今陝西寶雞西南),包圍了陳倉(今寶雞東),殺了一個魏將;第二年春天,又出兵收複武都(今甘肅成縣)、陰平(今甘肅文易西北)兩個郡。後主劉禪認為諸葛亮立了功,下了一道詔書,恢複諸葛亮的丞相職位。

司馬昭的心思

司馬昭是三國時魏國人,他父親名叫司馬懿,是魏國的大將。魏文帝曹丕死後,魏國的大權實際上落到司馬懿手裏。

司馬懿死後,大兒子司馬師輔助十三歲的皇帝曹髦,權勢比司馬懿更大,但沒有多久,就病死了。司馬師在病重的時候,便把一切權力交給了弟弟司馬昭。司馬昭總攬大權後,野心更大了,總想著能取代曹髦。他不斷鏟除異己,打擊政敵。年輕的曹髦知道自己即便做“傀儡”皇帝也不一定能當的長久,遲早會被司馬昭殺死,於是就打算鋌而走險,用突然襲擊的辦法,幹掉司馬昭。

一天,曹髦把跟隨自己的心腹大臣找來,對他們說:“司馬昭的心思,路人都能看出來。我不能白白忍受被他推翻的恥辱,我要你們和我一起去討伐他。”幾位大臣知道這樣做等於是飛蛾投火,都勸他暫時忍耐一下。在場的一個叫王經的對曹髦說:“當今大權落在司馬昭手裏,滿朝文武都是他的人;您的力量軟弱,莽撞行動,後果不堪設想,應該慎重考慮啊。”

侍中王沈、尚書王經、散騎常侍王業聞訊趕到。曹髦見三人到來,不等他們開口,大聲訴起苦來。王經誠懇地勸諫道:“昔日魯昭公忍受不了專權的季氏,結果敗走他方,失去國君的位置,被天下人取笑。現在司馬家族操縱國家大權已經很久了。朝廷四方都有司馬家的親信爪牙。皇上的宮廷宿衛兵甲寡弱,怎麼能夠作為成大事的依靠呢?兵勢一旦發起,就好像病情可能非但沒有祛除,反而會加深!甚至可能出現難以預料的災禍。請皇上詳加考慮啊。”

曹髦聽到如此冷酷的現實分析,胸中怒火熊熊燃燒。他掏出懷中的板令狠狠地擲在地上,厲聲說:“我的心已經決定了。即使事敗身死,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更何況不一定死呢!”曹髦拋下三人,匆匆告別太後,率領宮中手下數百人,敲起戰鼓,出雲龍門而去。皇帝身披新甲,坐在車駕之上,手持寶劍,大呼殺賊,激勵士氣。這一幕在中國曆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王沈、王業兩人見此,決定去向司馬昭彙報投誠。他倆招呼王經一起去告密:“事已至此,我等不能自取滅族之禍,應該前往司馬公府自首,以免一死。王尚書是否一同前去?”王經回答說:“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你們倆去吧,我不去了。”王沈、王業見勸不動王經,快步出宮,抄小路報告司馬昭去了。

這一邊,曹髦率領著數百僮仆,鼓噪而出。司馬昭的弟弟屯騎校尉司馬伷正好有事入宮,遇到震怒的曹髦和宮中的烏合之眾,大吃一驚。曹髦左右大聲嗬斥他,司馬伷一行慌忙躲避而走。曹髦可謂旗開得勝,對這次肉搏的前途更有信心了,於是他喊得更響了。隨從們受到感染,旗幟和兵器也揮舞得更歡了。在皇宮南闕下,得到消息的司馬昭黨羽已經在中護軍賈充的率領下,集合軍隊,列陣迎戰了。司馬父子常年掌握軍隊,集合的軍隊戰鬥力自然不是曹髦的烏合之眾可以比擬的。賈充見到宮中緩緩出來一支不倫不類的軍隊,嗤之以鼻。他揮手示意主動反擊,自己帶兵自外而入,撲向曹髦軍隊。曹髦的軍隊見狀就潰散後退了。曹髦急了,高喊:“我是天子,誰敢攔我!”揮舞著寶劍,左右亂砍。司馬昭一邊的將士見小皇帝赤膊上陣,不知所措,隻好小心躲避,不敢進逼。宮中士兵和仆人們見狀,又聚集起來,向宮外繼續前進。兩邊軍隊保持若即若離的距離,開始膠著。曹髦認為這是上天保佑曹家,自己身為天子,天下無敵,更加起勁地舞劍向前衝。司馬家一邊的軍隊慌亂躲避,形勢開始不利於司馬昭了。在司馬昭一邊的太子舍人成濟跑過去問賈充:“事情緊急了!中護軍,怎麼辦?”賈充惡狠狠地說:“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司馬家如果失敗了,我們這些人還會有好下場嗎?還不出擊!”他對周圍的士兵高喊:“司馬家養你們這些人,就是用在今天的。今日之事,沒有什麼可以遲疑的。”成濟略一思考,說:“沒錯!”,接著抽出鐵戈,向曹髦刺殺過去。曹髦毫無防守之力,被成濟的長矛從胸中進去,於背部出來,血濺宮牆,當即身亡。

一場宮闈驚變就此結束。

祖逖的傳奇故事

祖逖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好朋友叫劉琨。在西晉初期,他們一起在司州(治所在今洛陽東北)做主薄,晚上,兩人睡在一張床上,談論起國家大事來,常常談到深更半夜。

一天夜裏,他們睡得正香的時候,一陣雞叫的聲音,把祖逖驚醒了。祖逖往窗外一看,天邊掛著殘月,東方還沒有發白。祖逖不想睡了,他用腳踢踢劉琨。劉琨醒來揉揉眼睛,問是怎麼回事。祖逖說:“你聽聽,這可不是壞聲音呀。它在催我們起床了。”

兩個人高高興興地起來,拿下壁上掛的劍,走出屋子,在熹微的晨光下舞起劍來。就這樣,他們每天雞叫後就起床練劍,劍光飛舞,劍聲鏗鏘。春去冬來,寒來暑往,從不間斷。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長期的刻苦學習和訓練,他們終於成為能文能武的全才,既能寫得一手好文章,又能帶兵打勝仗。

自從匈奴人占領中原,北方有許多人避難到南方來。劉琨的好友祖逖也帶了幾百家鄉親來到淮河流域一帶。在逃難的行列中,祖逖主動出來指揮,把自己的車馬讓給老弱有病的坐,自己的糧食、衣服給大家一起吃用。大家都十分敬重他,推他做首領。

到了泗口(今江蘇清江市北),祖逖手下已經有一批壯士,他們都是背井離鄉的北方人,希望祖逖帶領他們早日恢複中原。

當時,司馬睿還沒有即皇帝位。祖逖渡江到建康,勸琅琊王司馬睿說:“晉朝大亂,主要是由於皇室內部自相殘殺,使胡人乘機會攻進了中原。現在中原的百姓遭到敵人殘酷迫害,人人想要起來反抗。隻要大王下令出兵,派我們去收複失地。那麼北方各地的人民一定會群起響應。”

司馬睿並沒有恢複中原的打算,但是聽祖逖說得有道理,也不好推辭,勉強答應他的請求,派他做豫州(在今河南東部和安徽北部)刺史,撥給一千個人吃的糧食和三千匹布,至於人馬和武器,叫他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