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監國的郕王朱祁鈺上朝,大臣們紛紛要求宣布王振罪狀。朱祁鈺不敢作主。有個宦官馬順,是王振的同黨,見大臣們不肯退朝,吆喝著想把大臣趕跑。這下激怒了大臣。有個大臣衝上去揪住馬順,大夥趕上來,一陣拳打腳踢,就把馬順揍死了。
朱祁鈺見到朝堂大亂,想躲進內宮,於謙攔住他說:“王振是這次戰爭失敗的罪魁禍首,不懲辦不能平民憤。陛下隻要宣布王振罪狀,大臣們就心安了。”
朱祁鈺聽了於謙的話,下令抄了王振的家,懲辦了一些王振的同黨,人心漸漸安定下來。
瓦剌首領也先俘虜了明英宗,沒把他殺死,卻挾持著英宗當人質,不斷騷擾邊境。看來,京城裏沒有皇帝不好辦。於謙等大臣請太後正式宣布讓朱祁鈺做皇帝,被俘虜的明英宗改稱太上皇。朱祁鈺這才即位稱帝,這就是明代宗(又叫景帝)。
也先知道明朝決心抵抗瓦剌,就以送明英宗回朝為借口,大舉進犯北京。
這一年十月,瓦剌軍很快打到北京城下,在西直門外紮下營寨。於謙立刻召集將領商量對策。大將石亨認為明軍兵力弱,主張把軍隊撤進城裏,然後把各道城門關閉起來防守,日子一久,也許瓦剌會自動退兵。
於謙說:“敵人這樣囂張。如果我們向他們示弱,隻會助長他們的氣焰。我們一定要主動出兵,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接著,他分派將領帶兵出城,在京城九門外擺開陣勢。
於謙在城外把各路人馬布置好後,他親自率領一支人馬駐守在德勝門外,叫城裏的守將把城門全部關閉起來,表示有進無退的決心。並且下了一道軍令:將領上陣,丟了隊伍帶頭後退的,就斬將領;兵士不聽將領指揮,臨陣脫逃的,由後隊將士督斬。
將士們被於謙的勇敢堅定的精神感動了,士氣振奮,鬥誌昂揚,下決心跟瓦剌軍拚死戰鬥,保衛北京。
這時候,各地的明軍接到朝廷的命令,也陸續開到北京支援。城外的明軍增加到二十二萬人。
明軍聲勢浩大,戒備森嚴,也先發動幾次進攻,都遭到明軍奮勇阻擊。城外的百姓也配合明軍,跳上屋頂牆頭,用磚瓦投擲敵人。經過五天的激戰,瓦剌軍死傷慘重。
也先遭到嚴重損失,又怕退路被明軍截斷,不敢再戰,就帶著明英宗和殘兵敗將撤退。於謙等明英宗去遠了,就用火炮轟擊,又殺傷了一批瓦剌兵。北京城保衛戰,取得了輝煌的勝利。
於謙立了大功,受到了北京軍民的愛戴。明代宗十分敬重他。於謙家的房屋簡陋,隻能遮蔽風雨,明代宗給他造一座府第,於謙推辭了。他說:“現在正是國難當頭的時候,怎麼能貪圖享受呢?”
也先失敗後,知道扣住明英宗也沒有用處。就把明英宗放回北京。
於謙一心保衛國家,但是那個在北京危急的日子裏主張逃跑的徐有貞,還有被於謙責備過的大將石亨,都對他懷恨在心,在暗地裏想法報複。
英宗回北京後過了七年,也就是公元1457年,明代宗生了一場大病,徐有貞、石亨跟宦官勾結起來,帶兵闖進皇宮,迎明英宗朱祁鎮複位。曆史上把這件事稱作“奪門之變”。沒多久,明代宗就死了。
明英宗複位後,對於謙在他被俘流亡的時候,幫他弟弟即位稱帝,心裏本來有氣,再加上徐有貞、石亨一夥在他麵前說了不少誣陷的話,竟下了狠心,給於謙加上個“謀反”的罪名,把於謙殺害。
北京的百姓聽到於謙受冤被害,不論男女老少,個個傷心痛哭。人們傳誦著於謙年輕時候寫的一首《詠石灰》的詩:“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老百姓一致認為,這正是於謙一生的寫照。
海瑞上任的故事
朝廷派海瑞做淳安知縣。他上任時,一不坐轎,二不乘船,隻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秀才衣,騎著一頭騾子,帶著書童海安,悄悄地進了淳安縣界,沿著茶園小溪一條小路向前走去。
再說茶園小溪,有個姓馮的大財主,方圓十來裏都是他的田莊,他又是淳安縣衙馮縣丞的結拜兄弟,平日仗勢欺人,當地百姓背後罵他“馮剝皮”,到縣城裏去,都不敢打他家門前經過。
這天,馮剝皮正和馮縣丞在中堂喝酒猜拳,突然聽到門外吵鬧,就繃著一副木板臉皮走了出來。隻見七八個家人跟一個騎騾的窮秀才爭吵,馮剝皮站在台階上大聲罵道:“呸!哪裏來的瞎眼烏鴉,竟敢在大爺門前吵鬧!”立即吩咐打手:“快把這個野種拉下來,騾子沒收!”
打手們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就將海瑞從騾背上推下來,把騾子牽走了。海老爺見他們白天打劫,肚皮都氣炸了,跑上前去問:“你做事講不講理?為何無故搶我的騾子?”馮剝皮冷笑一聲:“咦,你這還不懂?你的騾子從我家路上經過,當然得沒收!”海老爺也大笑一聲:“自從盤古開天地,大路一萬八,小路三萬六,哪一條不是老百姓走出來的?田有田契,地有地據,這條路是你家的,拿出憑據來看看!”馮剝皮被問得無話可答,把木板臉皮一放,喝道:“來人啦!掌嘴!”一聲吆喝,就有四五個打手擁上來要綁海瑞。
海老爺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說:“慢來!我一不偷,二不搶,你憑什麼綁我?你一不是官,二不是吏,又憑什麼掌我的嘴?”馮剝皮笑道:“好哇,你以為我無法治你嗎?來人,快請縣丞兄出來!”這時,馮縣丞正在中堂喝得暈頭轉向,吃得滿嘴掛油,一聽有請,連忙理理衣衫,搖搖擺擺地走了出來,打起了官腔:“何人大膽,敢在這裏吵鬧,打攪本縣吃酒?來人啦,把他拿下!”
海瑞被連人帶物拽進中堂。馮縣丞喝道:“馮爺的房子在這裏,屋前的路就是馮爺的。你走了他家的路,他家就該牽走你的騾。你喧鬧不休,擾亂民心,一定是不法之徒。來人,查看一下他的包袱!”家丁們奪下海安背的包袱,七手八腳打開一看,隻見裏麵整整齊齊放著知縣的官衣、官帽和官靴。大家都吃了一驚,馮縣丞看了,也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想:“這窮秀才哪來的官服?聽說最近朝廷要補個知縣來,莫非就是他?”他越想越怕,鼻尖上直冒汗。這時,海瑞從懷裏掏出吏部文書和印信,亮在馮縣丞的麵前。馮縣丞和馮剝皮一見,“撲通”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後來,海老爺把馮縣丞革個職,狠狠打了馮剝皮大板。茶園一帶的老百姓人心大快,都說:“海老爺沒上任就給老百姓出了怨氣,真是海青天哪!”
君子成人之美
魯哀公問孔子說:“我聽說君子不拿下棋當遊戲,有這回事嗎?”孔子說:“有。”哀公問:“為什麼不拿下棋當遊戲?”孔子說:“因為有黑白兩道。”哀公說:“有黑白兩道為什麼就不拿下棋當遊戲?”孔子答道:“因為怕做壞事。”哀公聽了孔子的話也就懼怕起來。
過了一會兒,哀公又說:“君子討厭做壞事竟討厭到這種地步!”孔子答道:“如果不非常地討厭壞事,也就不能非常地喜歡好事,如不非常地喜歡好事,那麼老百姓也就不會特別親近你。《詩經》上說,沒有看到君子,心裏一直很難過,等到看到了,遇見了,心裏就很高興。《詩經》竟也這樣地讚美一個人做好事。”哀公說:“真好!我聽說君子成人之美,不會幫助人做壞事。如沒有孔子,我到哪裏去聽這些話呢?”
周公執政
周公執政,給予人民恩德和好處,他派出州牧,去調查遠方的人民,凡是遭到饑寒而沒有衣食的,因打官司而失業的,有品德才幹而沒有被任用的,統統要報告天子。天子召見那些來朝拜的諸侯,對他們說:“唉,我的政策恐怕有不對的地方吧!為什麼我所領導的人民遭到饑寒,而沒有飯吃,沒有衣穿,有因打官司而失業的,有些人很有才幹,而沒有被任用呢?”
諸侯們回去以後,就召集他們的大夫,把天子的話轉告給他們,老百姓聽到高興地說:“真是好天子!他離我們那樣遠,而把我們民間的事情弄得這樣清楚,天子哪裏是可欺騙的呢!”所以那些州牧就打開四方的大門,看四方的事和聽四方的事。因此,跟前的人更加親近他,遠方的人被他安定了。
《詩經·大雅·民勞篇》說:“安定遠方,就像安定眼前的國家一樣,以這種精神來幫助我建立大業。”
領袖須謹慎
成王封伯禽為魯公,他把伯禽叫來,告誡他說:“你知道做領袖的道理嗎?凡是在高位的人一定要謹慎,下層的人才會順著在上者的行為。要打開避諱的大門,讓他們按照一定的法度,從容地來幫助你。對那些敢說直話的人,不要拿自己的威嚴去嚇他,對他們的話也不要辯正,要廣泛地采擇別人的意見,然後才選擇可取的。隻有文沒有武,無法威服人民;隻有武而不能文,人民雖然怕他卻不親近他,文武都有了,才能表現威和德;有了威和德,人民才會親近他,服從他。操守廉潔的人能夠上通領導,長於諂媚的小人被阻塞在下層,敢直言的人能被進用,忠誠信義的人才能被留得住。”伯禽接受了成王的告誡,道謝而去。
亡國之兆
陳靈公行為乖僻,說話也不中肯,泄冶說:“陳國快要滅亡了喲!我趕快糾正他,可陳靈公仍然不聽我的話,反而更加不像樣子。在上位的以德感化人民,好像風吹草一樣,東風來了,草就向西邊倒下去,風的方向決定草倒下去的方向,所以領袖的一舉一動,就要謹慎。如果種一棵彎曲的樹木,怎能希望它有挺直的身影,領袖如行為不正直,講話不謹慎,就不能保住他帝王的名位,讓他的大名傳到後代。《易經》上說:‘如果一個君子住在室內,講的話合乎義,那麼在千裏以外的人都會響應,何況是跟前的人呢?如果住在室內,言不及義,跟前的人都不會響應他,何況是千裏以外的人呢?話從自己嘴裏說出去,影響及於人民;行為從自己身上表現出去,影響及於廣遠。言行是君子的關鍵所在,關係到他自身的榮辱,他怎能不謹慎呢?’天地有了變動,萬物就跟著有變化。《詩經》說:‘你要出言謹慎,注重你的威望儀表,這樣天下也就沒有不安定、不完美了。’就是這個道理。現在你不從謹慎著手,任意縱欲,不自我滅亡,也會被人殺掉。”
陳靈公聽了,認為泄冶是妖言惑眾,把他殺了。後來陳靈公果然被徵舒所殺。
領袖應具備的素質
晉平公問師曠說:“什麼是領袖之道?”師曠說:“領袖之道,要清淨無為,廣開言路,博愛眾生;任用賢能擔任公職,不被一般習俗所限,也不要被左右的人所控製;胸襟開闊,要有遠見;有獨到的見解,常常巡視或考核大臣們的政績。這是做領袖所應該有的操守。”晉平公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