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咬著指甲,自顧自糾結道:“都過了這麼久了,小魚怎麼還沒回來…現在是上班時間,他或許還有別的事呢…”
下一瞬,他眼神一變,挑眉輕笑時眼底桃花亂竄,“別再替他找借口了,我都有危險了,他再不回來,這種男人也就沒必要要了。”
話音未落,他又突然撇起嘴,“不能這麼說小魚…”
一聲長歎落下,季洵美胳膊搭著膝蓋,手指點開在冷逾的通話界麵,猶豫了下,“要不再打一個試試?”
就在他打算按下撥號鍵時,不遠處的儲物櫃發出類似於撞擊的悶響,還夾雜著幾聲幹嘔。
季洵美撥號的動作一頓,秀氣的眉微微皺起。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儲物櫃旁,打開櫃門,裏麵東倒西歪裝著三個模樣古怪的男人,塊頭都不小,裸露在外的皮膚布滿紅紋。
他們就像裝在罐頭裏的沙丁魚,胳膊挨著腿,腦袋挨著腳擠在一起,表情痛苦,止不住地幹嘔。
季洵美表情不太好看,騰出手敲了敲櫃門,示意他們安靜,“安分點,等我老公到家,你們才能出來。”
此話一出,正對著季洵美的那個男人猛地瞪大眼,幾乎要爆出眼眶,他嘔得越發厲害,指甲抓撓著脖子,突然一張口,吐出一大灘深褐色的粘液。
季洵美臉上飛快閃過一絲嫌棄,低聲嘟噥了一句“真麻煩”,砰得關上櫃門,任勞任怨地去衛生間拿打掃的工具。
等他回來的時候,扔在地上的手機拚命震動起來。
季洵美神色一喜,快步走了過去,可看到是誰打來的電話以後,臉上期待的笑意霎那間褪得一幹二淨。
他按下接通鍵,“冷煬哥,怎麼了?”
電話那頭雜音很多,冷煬的聲音時大時小,季洵美努力分辨了好幾次,才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下一瞬,他眼睛倏地冷了下來。
*
軍情三處繳獲一大批違法生物材料,受到上級的大力表揚,不僅給他們批了假,還撥了一大筆錢當做獎金。
就在部員們琢磨著怎樣充分利用上級發的獎金來開慶功會時,市中心醫院那邊卻突然傳來消息,他們鐵打的冷處長居然因為車禍進了重症監護室。
聽到這個消息的愛羅德更是整個人都傻掉了。
作為三處的二把手,他連腦科醫生發來的預約詢問都沒顧得上回複,立馬通知下去火速封鎖冷逾出車禍的消息。
盡管三處做好了保密工作,但最後不知怎麼還是傳到了被三處重點關注對象,冷處長的死對頭——戚青的耳朵裏。
當時戚青正在跟人談生意,聽到線人傳來的消息後,高興地直拍桌子,就差把“喜大普奔”幾個字寫在臉上。
談完生意後,戚青一刻不停地坐著淩晨三點的飛機回了國。
天亮以後,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軍火販子捧著一大束白菊花,手提著大塑料袋,大搖大擺來到市中心醫院。
冷逾的病房前不僅守著三處的人,打了120急救的陸遷也當作陪護跟著過來了。
才剛回國就遇到這種倒黴事,還遇到了不想見的人,陸遷覺得他應該去廟裏拜一拜去去黴運。
不過那樣猛烈的衝擊下,不管是冷逾的機車還是司機的轎車,都被撞得七零八碎,但直麵衝擊的冷逾竟然沒有缺胳膊少腿。
究竟是該說他二人的車質量不好呢,還是說冷逾命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