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洵美坐在旁邊,撐著下巴笑意盈盈地聽著他挑刺。
冷逾說了一大通,終於繞到正題上,帶著點強硬的態度說:“如果你喜歡,我給你買,戚青那家夥送的花不要再碰了。”
自從上次戚青對季洵美語出驚人後,便天天差人給季洵美送花,還變著花樣送,今天是玫瑰,明天是百合,後天是滿天星…
如果季洵美不收下,那花就會被丟進垃圾桶裏腐爛。
季洵美愛花,對他來說,在他眼皮子底下枯萎要比爛在垃圾桶裏要好得多。
季洵美上身前傾,飛快在冷逾臉頰邊印下一個吻,眼底充斥著細碎笑意,“就算人討厭,但花可是無罪的哦。”
“好了”,他又重新坐好,上下打量冷逾,“我親愛的冷處長,你還記得今天下午要幹什麼嗎?”
冷逾依舊情緒不佳,沒有回答季洵美的問題,沉著臉合上手裏的文件,然後慢吞吞下了床,朝衛生間挪去。
季洵美看著他的背影,小聲吐槽一句:“幼稚鬼。”
今天下午是冷逾出院的日子。
說來也奇怪,明明那場車禍那麼嚴重,他胳膊腿兒卻都好端端的,隻有輕微的腦震蕩。
除了前幾天一直昏迷不醒,後麵的檢查顯示冷逾一點事兒都沒有,負責的醫生都給看懵了。
如果不是季洵美擔心會有後遺症,按著冷逾又多住了幾天,恐怕工作狂的冷逾在醒來當天就會急衝衝地辦理出院。
好在冷逾身份特殊,醫院那邊再三封緘,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若是換作旁人,說不準哪天就會被拉上解剖台仔細研究一二。
要收拾的東西並不多,一個小包就能搞定,季洵美拎著包跟冷逾並排走出醫院。
等車期間,冷逾問起他的車怎麼樣了,季洵美說送去修了。
冷逾不提他的車還好,一提,季洵美便語氣強硬地說:“最近三個月不準再碰車,上班的話我來接送你,實在不行擠公交去。”
酷愛機車的冷處長當機立斷提出抗議,哪知季洵美在這件事上態度極其堅決。
冷逾不虞地擰著眉,默不作聲盯著季洵美,不怒自威的模樣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唬人的意思。
普通人看到他這副臭臉或許就讓步了,但習慣了的季洵美卻壓根沒當回事。
見人不為所動,他隻好使出殺手鐧,“這件事我跟冷煬哥提過了,他非常讚同,還答應跟我一起來監督你。”
果然,在聽到冷煬的名字後,冷逾的倔驢脾氣便慢慢收斂起來。
“小魚乖”,他二人身高相仿,於是季洵美便得寸進尺地空著的那隻手摸了摸冷逾的發,“我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你受傷的消息了。”
他放輕的音調柔柔軟軟,帶著不加掩飾的擔憂。
冷逾看著季洵美,過了好半晌,才不情不願點頭,不過依舊沒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看不出來你還是妻管嚴】狗二打趣的聲音落在耳邊。
冷逾側頭,一眼便見玩了好幾天失蹤的係統滿臉揶揄地看著他。
冷逾餘光瞥向季洵美,後者神色如常,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似的。
他並未接狗二的話茬,在心裏冷聲質問道:〔這麼多天你去哪兒了?〕
狗二猛地一拍額頭,【差點忘了正事】
他收起不正經的表情,認真地解釋道:【你不是出現意識離體的情況了嘛,我原本以為那是主係統的手筆,但我回去反饋了一下,卻發現主係統什麼都沒做】
冷逾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我會出現那種情況跟你沒關係?〕
狗二點點頭,【這個世界雖然說由小說組成的,但還存在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偶爾也會出現特殊的力量與磁場,導致你的意識離體】
聽狗二這麼說,冷逾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那串血紅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