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首者,蘇州人梁興宇也,乃豪門奴仆之子,少無學術,放浪形骸,棄親情於不顧四方遊走,結交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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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祖神武聖仁孝皇帝,姓梁氏,諱興宇,字雲集,湖南人.出生於洪武十年,生時長白經天......及長,少年老成,有誌於四方,遂遍覽山河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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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朱元璋建立大明王朝以來,雖然凱歌不斷,但是有三個威脅始終沒有消除,他們分別是:雲南的梁王,西北的齊王擴廓貼木耳,以及遼東的開塬王納哈出.他們或單杠獨騷擾,或聯合出擊,時刻威脅大明的生存,且漠北王廷尚有控弦之士百萬之眾,也不容忽視,隻要三王有一方撕開口子,大軍隨時都可南下殺回中原.而這個女子正是納哈出的長女金城郡主,其父當年曾駐守蘇州,少年時曾與楊柳風有過一段情,故一奉命就首先想到了他.
郡主見楊柳還是不見聲色,心中並不著急因為她手中還有一張王牌還沒有動用,但此時還不想這麼做,就繼續說道:"此次我還帶了二十萬兩黃金供你使用,一旦成功,皇上願封你江南王,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富貴啊!‘‘楊柳風苦笑著說:"再大的富貴也要有命去享才好,這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邵主冷笑著說:"這件事你不幹已經是不行了,你看這個,‘‘摔出一封信來,楊柳風一見封麵已經是如遭雷擊,連話也顫了"這封信怎麼會落到你手上?‘‘郡主一笑:"何止這些.你寫的信還少嗎?‘‘楊柳風此時更是麵無人色.
大明肇建之時,胡惟庸權傾一時,楊柳風迫於形勢也和其多有聯絡,可誰想這個極惟庸後來竟然被以謀反的罪名株連九族,而且稍有聯係的也是滿門抄斬,足足殺了上萬人,一時間人人自危.楊柳風一開始也覺得在劫難逃,於是作了魚死網破的準備,卻不想風平浪靜,自己一直沒有被追究,時間一長,就以為這件事過去了,不曾想又舊事重提,頓時心膽欲裂.
郡主一笑:"你以為這件事神不知鬼不覺了?其實你寫的那些信一直在朱重八的手裏,他不動你是因為怕你狗急跳牆,他隨時可以要你的命!你以為他會放過你這樣的人嗎?!‘‘楊柳風的額頭已是冷汗一片.
楊柳風一咬牙:"好!我答應了,如何行動,任你差遣!‘‘郡主反而不急了,從容的吮了一口茶:"一直是我表示誠意,現在該你了.‘‘楊柳風急道:"你的意思是......‘‘郡主淡淡的說:"聽說你的兒子已經十歲了.‘‘楊柳風立即明白了.
請郡主安歇後,楊柳風獨坐,盤算著優劣得失.不是他舍不得這個兒子,隻是當年為了穩定江南,楊家一直采取了政治聯姻的辦法,楊柳風的妻子就是武林豪門陳家的大小姐,她對於這個兒子看得比他這個老公還重要,如若把這個兒子叫人帶走,非和他拚命不可.這條路萬萬不行,可不派又萬萬不行,他可清楚的明白郡主可不是空言恐嚇的主,如若不聽,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這時,梁勤送來了參茶,楊柳風的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你這個死老頭子,當了一輩子奴才還不夠,現在還要把兒子再搭配進去!你還是不是人啊!‘‘一向嫻淑的梁勤之妻,竟然張牙舞爪潑婦似的對丈夫破口大罵,而梁勤也是一臉的茫然,如死人般的任憑夫人打罵.梁勤痛苦的說:"兒子也是我的,難道我就不心痛,可是莊主雖說是與我商量,卻與命令無異,若不答應,你我就會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了,你叫我怎麼辦!?‘‘梁夫人大哭:"我不管,我隻知道我們的兒子不能白白去當替死鬼,即使要飯,我也要和兒子在一起!‘‘
門突然開了,兩人停止了吵鬧,驚訝的看著立門而站的兒子-梁雲集,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一下子跪在母親麵前,梁母已是淚如雨下,抱頭痛哭:"兒啊!‘‘梁雲集沉痛的說:"自古忠孝難兩全,你可一定要保重啊!‘‘梁母已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第二天一大早,金城郡主就帶著梁雲集出發了.演戲自然要演全套,楊柳風和梁雲集哭得比真父子還真,隻是一個是假仁假義,一個是真的傷悲,惹得連母細胞剩不下幾顆的郡主也偷偷的擦了幾把眼淚.梁雲集看不到母親,心中明白,母親定是難以忍受這生離死別之苦所以不來.當馬車開動時,梁雲集揭起窗簾,貪婪的看了再看這裏的一草一木,這裏的景色不知何時才能再看到,他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心中一遍遍的喊:"別了,江南,我的母親!‘‘此時任憑他再堅強,也不禁流下痛苦的淚水
楊柳風見馬車漸漸遠去,才放下心來,回頭看見梁勤一臉木然,心中也不免慚愧,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私下已經和她說好了,她會把你兒子帶到她師父天山聖母那裏,不會帶去漠北的.好好幹!有我一天,這個管家永遠都是你的!‘‘梁勤哽咽道:"謝老爺大恩!‘‘楊柳風歎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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