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禦醫一臉嚴肅,將聽診器在索維舒的身上移來移去。經過十五分鍾,他終於將那冷冰冰的器具從索維舒發熱的皮膚上拿開。
“他的情況怎麼樣?”我問道。
“他的發燒情況比昨天略有好轉,”醫生回答。
圍在我們周圍的眾人聽聞此言,紛紛鬆了一口氣。我也感到些許幸運。索維舒是在我們爭吵後突然倒下的。雖然我不認為是我們的爭吵導致了他的病,但這件事還是讓我感到了內疚。現在,我可以稍稍放心一些。
“感謝你這麼快就來了,”我對醫生說。
“這是我的職責,陛下。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等到醫生和其他人離開索維舒的房間後,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
他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他似乎正在恢複意識。我從一盆冷水中拿起一塊濕毛巾,擰幹水分後放在他的額頭上,他卻縮了縮身子,“好冷。”
“他們說是因為過度勞累。”
他虛弱地點了點頭。“我聽見了。醫生來的時候我醒著。”
“看來我們此行到別墅是徒勞無功。”我歎了口氣。而索維舒出乎意料的吻隻是讓一切變得更尷尬。一想到這個,我就感到不自在。
“沒關係。這樣我們可以在返回之前好好休息一下。”雖然他的聲音很累,但他似乎心情不錯。我很高興他又恢複了積極的心態。
我又拿下他額頭上的濕巾,重新浸入冷水中,然後再次放在他的額頭上。
“嗯……”索維舒呻吟著,自言自語。“我破壞了你的生日,對吧?真抱歉。”
我揮了揮手。“那隻是一天。別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他再次努力睜開眼睛。
“明年我還有生日。”
“但你今年隻有一個生日,”他歎息著。“和你說話真是……”
“像和同事說話?”我尖銳地問。
索維舒皺了皺眉。“你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諷刺嗎?”
諷刺?我可是諷刺得很明顯。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醫生建議你再待幾天。你想讓我叫拉施塔來嗎?”
索維舒看著我,不確定我是不是認真的。但這次我並沒有諷刺。我知道索維舒生病時會想要拉施塔來照顧他。比起我來,他肯定更希
望是她。
當然,由於我不想和他們兩個待在一起,一旦拉施塔到來,我就會回到首都。這不就是情婦的用途嗎?單獨為索維舒做事?
“娜維爾……你又在諷刺我,對嗎?”他呻吟著。
“聽起來像嗎?”我皺了皺眉。
“不像?”他眨了眨眼。
“不像。”我望著躺在床上的索維舒。
他斜著眼看著我。“不用叫她。”
我緊抿著嘴。“你不覺得她會不高興嗎?”
“那不是你想要的嗎?”他低聲說。
讓拉施塔不高興的確會讓人感到滿足。但僅此而已。另一方麵,如果拉施塔來到別墅,而我回到皇宮,我們都會從實際上受益。誰知道皇宮裏已經有多少工作在等著我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在冷水盆裏加了更多冰塊。然後我又拿起濕毛巾浸在水裏,等它變得冰涼後,我擰幹並重新放在他的脖頸上。
他跳了起來,抓住我的手腕。“你是在對我發脾氣嗎?”
“一點也不。”
他挑了挑眉毛。
“我是認真的。”
“好吧,我明白了。別瞪我了。”索維舒把毛巾從自己身上拿開,推開毯子。“不要叫拉施塔。”
他是認真的嗎?我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索維舒的眼皮沉重地合上。“她雖然可愛,有趣,但我在她身邊並不真正放鬆。現在我的頭疼得厲害。我隻想要一些安靜。”
我相當肯定這會傷害拉施塔的感情。自從成為他的情婦以來,他們還沒有分開過。但在索維舒生病的時候提這件事沒有意義。我隻是點了點頭,又伸手拿了另一塊毛巾。
果然,我猜測拉施塔會不高興是正確的。最後,索維舒的病愈一周後結束。當我們回到帝國宮殿時,一直在花園裏等著我們的拉施塔跑向馬車。她的表情告訴了我一切。拉施塔急忙撲向索維舒,抱著他哭泣,卻隻是淡淡地打了個招呼給我。
情婦對皇後的態度就是這樣。不過,考慮到她之前對我友好的嚐試,這絕對是一個轉變。我本以為離開索維舒會讓她煩惱。現在,我開始懷疑她是否因為我和他獨處而感到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