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塔眯起眼睛。“你似乎對她了解得很透徹。”
“我隻是擅長判斷別人的性格。也許判斷不夠細致,但可以捕捉到一般傾向。”公爵聳聳肩。
“所以你是說她是個好人,永遠不會無緣無故戰鬥?”
“不,如你所說,她很內斂。”艾爾基公爵回想起皇後。他隻見過她兩次。“她對劃分界限非常嚴格。她像個皇後,思考問題像個皇後,說話像個皇後......無情到了極點。”
奇怪的是,她是皇後的完美典型。公爵解釋說,她從小就跟隨前任皇後,接受統治方麵的教育。她的舉止可能就是從那裏培養出來的。“她不是由於善良才不會無緣無故爭執。在我看來,她更像是勤勉地與他人劃清界限。”
“僅僅見過她兩次,你就了解到這個程度嗎?”拉斯塔說。
“我們不是隻見過兩次。我在整場茶會上都在觀察她。”艾爾基公爵回答,“但說真的,告訴我,你怎麼了,我的夫人。”
拉斯塔審視著艾爾基公爵的臉,權衡是否應該告訴他。
公爵把一隻手臂搭在椅背上,咯咯笑道:“如果你不想說,也不必告訴我。”
拉斯塔遲疑了。但他是她最信任的人。當她處在最低穀時,他幫助了她。即使在那之後,他也繼續保護她,使她免受所有流言蜚語的糾纏。所以拉斯塔決定吐露真相。“我問她能不能把我作為皇帝情婦的部分收入私下給我。她完全拒絕了。”
艾爾基公爵笑了起來。“你問她這個?為什麼要問她呢?”
“因為我需要錢......”她撅著嘴。
“有什麼你想買的嗎?直接告訴陛下。他會給你滿足你小心願的一切。”
“不是那樣。”拉斯塔呻吟道。
“那麼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搖了搖頭。“總之,她傷了我的心。陛下甚至說一旦我拿到錢,蘭特男爵就會管理它。我就沒錢隨心所欲花了。”
為什麼不行呢?僅因為男爵在管理,不意味著她不能買任何想買的東西。艾爾基公爵明白拉斯塔有隱瞞的地方。但他沒有追問,而是張開雙手。“如果你需要錢,我借你怎麼樣?”
“你會這麼做嗎?”她揚起眉毛。
“我有很多錢。”艾爾基公爵咧嘴一笑。“怎麼樣?”
“但是......”
“我們寫張欠條,寫明數額。可以吧?”他說。
“即使從你這裏借錢,我也得最終告訴蘭特男爵。結果是一樣的。事實上,一旦他們發現我從你這裏借錢,看起來會更可疑!”
“但蘭特男爵不會永遠管理這些。幾年後,你就能自己管理自己的錢了。”
“這倒是真的,但是......”拉斯塔咬著嘴唇。確切地說,索維舒皇帝說男爵會管理這些,直到“她學會理財”。如果她努力學習,迅速掌握,不讓索維舒發現她在給洛特斯伯爵錢,她可能能把那幾年縮短為一年。
“如果我們寫張欠條,就都好辦了。”公爵說,“我五年內不會要回這筆錢。”
“嗯......那樣的話——”
“然而,”他打斷了她。
拉斯塔眨眨眼。
“有個條件。”
“利息嗎?”她問。
艾爾基公爵大笑,擺擺手。“朋友之間哪有利息。我們隻需要根據屆時的價格計算金額。”
在奴隸中,有些人——甚至整個家庭——因無法償還債務而破產。他們教會了拉斯塔借錢要小心高利率。艾爾基公爵不要利息,這讓她放心了。“那是什麼條件呢?”
“你能告訴我你要這筆錢做什麼嗎?”他問。
“為什麼?”
“這樣如果我覺得你被騙,我可以阻止你。”
“被騙?”她重複道。
“你想不讓皇帝知道地使用這筆錢。我敢肯定是為了某些見不得人的事。我想確保你不是在某些不該投資的事上花錢。”雖然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他的語氣中透著關切。
拉斯塔默默地看著公爵。一瞬間,她想也許如果他知道發生的事,就能幫助她。如果她的處境更穩定,她就不必冒險告訴任何人發生了什麼。但拉斯塔現在就需要能幫助她的人。一個不會嘲笑或責怪她現狀的人。一個能充滿同情心地為她行事的人。
就目前而言,艾爾基公爵是唯一符合這角色的人選。
盡管皇帝愛她,即使知道她是逃跑的奴隸,但她和艾爾基公爵之間不同。皇帝是她愛的男人,而艾爾基公爵是她的朋友。對情人來說,她的秘密可能導致失望和疏遠。但朋友會理解、同情,甚至讓她變得更強大。
拉斯塔咽了口唾沫。她的嘴幹燥起來。“事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