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這不可能。這話無法從他嘴裏說出來。我轉向索維舒。他為何在說謊......?
索維舒標準地彎腰,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美,納維婭皇後。謝謝你遵照我的要求。”
盡管我不明白他的用意,我還是微笑以示認同索維舒所言屬實。“任何您要求的顏色,我都會穿的,陛下。”
“陛下要求的?”一直在取笑我的賴蘭·羅斯大公終於嗬嗬笑了,迅速改變了態度。“看到你們還這麼親密,我很高興。”
像小狗一樣追隨拉斯塔的人都尷尬地紅了臉。
與此同時,拉斯塔的臉色陰沉下來。
索維舒站在我這邊,我並沒有感到欣慰。我喝著酒杯裏的飲料,偷偷瞄了我丈夫一眼。但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所以我無法問他為何幫助我。
混亂爆發後,我的交談欲望急劇下降。我緊握酒杯,像抓住救生索一樣,審視著巨大的舞廳。起初我的侍女們站在我身旁,但漸漸地,她們感到無聊,四散到舞廳的其他地方。一旦音樂響起,站在皇帝身邊的人也離開,進入舞池。
讓我驚訝的是,連拉斯塔也離開了。她要去找艾爾基公爵嗎?不可能。我聽說艾爾基公爵幾天前離開皇宮,至今未回。那麼她是計劃和隨機的人跳舞嗎?
“誰模仿了誰?”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問道。
我轉過身。索維舒注視著我。“你覺得呢?”
“說實話......”索維舒低聲說,“這其實無關緊要。”
“那麼你為何站在我這邊?”我回答。
“你情願我不站你這邊嗎?”
“不,不是那樣。拉斯塔小姐以後會生氣的。你不這麼認為嗎?”
“她可能會。但情況所迫。”他說。
“什麼意思?”我問。
“你代表東帝國。你給人的印象就是皇室給人的印象。我必須保護誰的尊嚴是顯而易見的。”他的回答讓我躁動的心緒平靜下來。
“我明白了。”他出於這樣的理由維護我是最好的。我點點頭,然後再次轉向人群。
歡快的旋律充斥整個房間。戴麵具的賓客緊緊依偎在一起,隨著音樂蹦跳咯咯笑著。無論是否會跳舞,所有人似乎都玩得開心。平民由於這是他們難得的聚會,所以享受舞會本身,而貴族似乎喜歡這種不太拘謹的氣氛。據我看,至少有十對混合舞伴在跳舞——一個平民,一個貴族。
就在這時,歡樂的呼聲從房間那頭傳來。我看到拉斯塔獨自在一個舞台上跳舞。她不是和舞伴表演規定動作,而是自由灑脫地跳著。每一次輕盈的舞步,她披散的銀發在燈光下閃耀。
目光如同被火焰吸引的飛蛾。她燦爛如星。平民尤其被這個看起來像貴族小姐,卻比他們還放得開、玩得開的女人所吸引。平民們為她每一步鼓掌,為她歡呼。
我瞥了一眼,發現索維舒滿意地看著拉斯塔跳舞。
“你應該去和她跳舞。”我說。
索維舒驚訝地轉向我。“什麼,在那裏嗎?”他嗤之以鼻,好像覺得這個建議荒謬可笑。
“你看起來想去。”我說。
索維舒給了我一個奇怪的眼神。“你嫉妒嗎?”
“嫉妒?我嗎?”我搖搖頭。
“如果不是,你為何嘲笑我?”
我臉紅了。“沒有人嘲笑你。”
“你生氣的時候為何總要這麼死鴨子嘴硬?”
“我也可以這麼說你。”我回敬道。
“我一直很好奇......”索維舒靠過來。他的臉看起來很真誠。他要說什麼?“我媽媽小時候教你怎麼贏辯論了嗎?你總能占據最後一句話。”
我突然也變得嚴肅。“你真的想知道嗎?”
“是的,我確實想。”
我把手疊放在桌上。“那我們暫且放下身份,在接下來的半小時把對方當平等對待怎麼樣?然後我會告訴你。”
索維舒的笑容讓眼睛眯成一條縫。“你還記得我們年輕時你也這麼建議過嗎?之後你做了什麼?”
我差點笑出聲來。
“我不會再上當了。我已經看穿你了。我拒絕。”
他們在說什麼?跳完舞,拉斯塔走下舞台,擦了擦汗,然後皺眉看向索維舒。他和皇後低聲交談,頭幾乎碰在一起。從他們的嚴肅態度判斷,可能是在談公事......
拉斯塔的心沉了下去。索維舒從不和她討論國事。關於他的工作,他在想什麼,他的日常生活,一句也不提。盡管她愛他投過來的溫暖目光和傾注的愛護,但她有時也會感到不安。尤其是當索維舒和納維婭皇後認真交談,隻有他們兩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