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回事,焦貝爾特伯爵夫人。”勞拉女伯爵怒視著,好像在說,你怎麼質疑我掌握新聞的能力?這兩個故事已經在上流社會中流傳開來。或者更準確地說,一個非常古老的流言又開始傳播了。另一個則是一個新故事,關於公爵夫人扇了艾爾基公爵一巴掌。
“那是什麼事?”伯爵夫人問。
“圖阿尼亞公爵告訴她,他要離婚。”
“哦,天呐!”我的侍女們都捂住了嘴。
我吃驚得放下了書。公爵為何會那樣做?
“因為關於馬裏烏斯勳爵的流言嗎?”艾麗莎伯爵夫人震驚地問。
勞拉女伯爵點點頭。“是的。顯然,他問她他們的兒子是否真的是他弟弟的。他在她麵前大吼大叫,說因為她的行為,他無法不起疑心。簡直是一場大喊大叫的爭吵。”
我的一位侍女嗤之以鼻。“但他為何現在提起這事?”
焦貝爾特伯爵夫人嘖了一聲。“就在馬裏烏斯勳爵加入聖殿後,圖阿尼亞公爵夫人受前任公爵之邀去拜訪過。這兩人關係十分親密。當這種流言在傳時,公爵起疑心很正常。繼續,勞拉女伯爵。”
“顯然......”勞拉女伯爵一個個打量著侍女們。“公爵之所以憤怒,是因為公爵夫人為了艾爾基公爵與另一個女人扭打在一起、拉頭發。他說類似這樣的話,‘如果你和公爵之間沒事,你才不會和別的女人打架呢’。”
“哦,這未免也太過分了。”艾麗莎伯爵夫人搖搖頭。
“公爵一定很沮喪,因為無法做親子鑒定......”另一個女伯爵低聲說。
“你知道,一直有傳言。”焦貝爾特伯爵夫人嘟起嘴。“有人曾問過前任公爵,他是否在意孫子其實是馬裏烏斯勳爵的兒子。顯然,公爵說,‘無論如何,他仍是我的孫子’。”
我的侍女們異口同聲地咂嘴。
聖殿的親子鑒定並不萬無一失。僅僅在35年前,它們還被認為絕無錯誤。但羅佩爾事件證明了不是這樣。
那事件涉及一名被帶到聖殿確定孩子父親身份的女子,名叫羅佩爾。兩位可能的父親是雙胞胎兄弟。聖殿進行了常規的親子鑒定,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結果聲稱兩個兄弟都可能是父親。
盡管有此失敗,聖殿仍被普遍信任。這樣的案例太少太少......
“這有點奇怪。”焦貝爾特伯爵夫人低聲說,“很明顯,公爵夫人是在婚前的一夜情後懷上的,但婚後從未再懷孕。”
“圖阿尼亞公爵不會承認這點,因為自尊心,”艾麗莎伯爵夫人猶豫道,“他可能陽痿。”
馬裏烏斯勳爵和圖阿尼亞公爵夫人的事發生時,我還太小,不明白其中緣由。當時,我沒有關注所有的喧囂。我雖然比大多數人更早進入上流社會,但我花時間跟隨前任皇後。沒有人在我麵前談論這些流言。
那麼,這為什麼會突然爆發?很奇怪。我以為這些傳言十年前就平息了。到底是什麼改變了?“這會和拉斯塔有關嗎?”我喃喃自語。
我的侍女們都狐疑地看著我。
當然,我沒有實質證據。但拉斯塔曾問我關於圖阿尼亞公爵夫人的事。拉斯塔的摯友艾爾基公爵最近也與公爵夫人發生了爭執。更不用說,就在幾天前,我曾看見拉斯塔在公共舞會上與圖阿尼亞公爵說話。但這些想法根本算不上間接證據。
“公爵夫人是怎麼回應的,勞拉女伯爵?”我問。
“她說永遠不會同意離婚。他們可能最終會上法庭。”
我的侍女們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她們討論如果這件事上了法庭會發生什麼。
無論我如何思考,事情總感覺不太對勁。我讓侍女們弄清楚公爵為何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當然,即使拉斯塔煽風點火,激發了公爵的疑慮,也無法懲罰她。隻要她沒有主動篡改事實,她就不應該為公爵的所作所為負責。
不過。搞清楚也無妨。
如果拉斯塔的幹預導致了這場混亂,那麼她就不應該繼續被視為一個簡單的逃跑的奴隸變成的情婦。我不能簡單地忽略她。如果她策劃了這一切,她就有能力攪亂上流社會,有技巧地操縱公眾輿論。
她的出身不重要——如果我的敵人懂得如何驅使他人,那麼我需要警惕她。
然而,在我聽說公爵提出離婚要求的四天後,遠在我的侍女們弄清是什麼推動他這麼做之前,發生了一件更嚴重的事。
一位侍女衝進我的房間,帶來噩耗。“陛下!蘭德爾子爵,他——他刺傷了拉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