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告訴陛下了嗎?”
“是的,但毫無作用。”蘭德爾子爵呻吟道。
我皺起眉頭。“你有報告或某種記錄下相關細節的文件嗎?”
“有的。”
“在哪?”
“在我書房的抽屜裏。”他說。
我告訴子爵等一下,然後離開他去找阿蒂娜。她在監獄外等著。“去蘭德爾子爵的莊園,找他關於這事的報告,拿來給我。在他的書房裏。快去。”阿蒂娜離開後,我回到蘭德爾子爵跟前。
他一臉困惑。“但您為何需要那份報告?”
“我認為我可能能用它來幫您。”
他眼中湧起淚花。“您甚至願意幫我,我真的非常感激。”
“是圖阿尼亞公爵夫人請求我拯救您。”我告訴他。
他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他的眼中盈滿淚水。“她——她怎麼樣了?!”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是因為我,她難過嗎?”子爵似乎真的很疼愛公爵夫人。
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可憐,把臉埋進膝蓋,抽泣起來。
即使自己性命堪憂,想到公爵夫人的苦惱也讓他落淚。
這就是愛嗎......?他不該刺傷拉斯塔,但他對公爵夫人的感情顯然真摯而誠懇。
“我無法洗清您的冤情......”聽我說話,蘭德爾子爵抬起頭來。“但我能減刑。您將被流放,而不是處決。”
“您願意試著幫我,我就很感激——”
“我能保證。”我回答。
他驚訝地張開嘴巴。
“告訴我您家中還需要什麼。我會轉告您的管家。”
回到我的居室後,我把蘭德爾子爵要求的所有物品記了下來。我吩咐一位和圖阿尼亞公爵夫人關係密切的侍女,把這個單子交給他的管家。
不久後,阿蒂娜回來了。“在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名以上檢查員騎馬趕往子爵莊園。”她說。
“他們看見你了嗎?”我問。
“我避開他們了,以防萬一。”
那麼索維舒是想掩蓋蘭德爾子爵發現的東西。
“幹得好。”我接過文件查看。證據與蘭德爾子爵告訴我的基本一致。他隻漏掉一個細節。拉斯塔把鑲紅星寶石的戒指給了洛特斯伯爵,他把它賣給了拍賣行。蘭德爾子爵列出這枚戒指作為拉斯塔與洛特斯伯爵關係密切的證據。
但蘭德爾子爵怎會知道索維舒把這枚戒指給了拉斯塔?隻有少數人知道索維舒擁有紅星寶石。而且,誰會知道他把它給了拉斯塔?
就算不是索維舒事後問我沙漠之花的事,我也不會知道。蘭德爾子爵是怎麼發現這一切的?
現在不重要。我必須盡快解決這事。
把報告藏在我桌子的暗格裏,我直接去了中央宮,沒有去辦公室,而是去見索維舒。
我發現他在辦公室踱步,陷入沉思。看到我進來,他吃驚地僵住了。“納維婭?怎麼了嗎?”
看來索維舒還不知道我見了蘭德爾子爵。“是的。”
“什麼事?”
“關於蘭德爾子爵。”
索維舒的表情陰沉下來。“那件事與你無關。”
“請減輕蘭德爾子爵的刑罰,”我說,“把它改為流放。”
“我說了不要管這事。”他擺擺手。“如果你就是為這個來的,你最好離開。”
“索維舒。”
他皺眉。“我也很苦惱。但拉斯塔懷了我的孩子,納維婭。無意還是有意,蘭德爾子爵幾乎殺了我的孩子。”
“他這麼做的原因不重要嗎?”
“不,我最關心的事是我的孩子差點死了。”索維舒再次指向門口。“如果你隻是來為這件事爭論的,就離開吧。”
“很好。我自己處理蘭德爾子爵調查的事。”說完,我轉身朝門走去。但我才走幾步,索維舒就叫住我。
“等等。”
我回過肩膀看他。
“你在說什麼?”他問,“什麼‘自己處理蘭德爾子爵的調查’?”
“這與威脅你孩子生命的事件是分開的。”我說,“陛下應該按法律處置蘭德爾子爵——”
“什麼?”
“——而我會按法律處置拉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