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
索維舒點點頭。
拉施塔一臉茫然。考慮到她剛恢複意識就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這很正常。
拉施塔雙手放在肚子上。“我懷孕了。”
“我知道初為人母一定很害怕,但是......謝謝你。”索維舒彎下腰,把拉施塔攬進懷裏。他感覺拉施塔在顫抖。他拍著她的背再次向她表示感謝。他一直想要一個孩子。當一個父親。不僅僅是需要一個王位繼承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一直是索維舒最熱切的願望之一。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夢想終於成真了。而且隻過了納妃幾個月。
但盡管他很高興,他也感到一種模糊的恐懼。
理想的情況,當然是,第一個孩子應該和皇後有。
雖然妃子所生的孩子不能成為繼承人,但任何孩子與父親建立羈絆都很自然。而才華橫溢、受寵卻不合法的孩子可能成為許多爭論的源頭。
索維舒從不想要這樣的爭論。所以,因為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和妃子有的,雖然他很高興,但他也感到不安。
“我們的寶寶就在這裏,陛下。”拉施塔低聲說。
但他知道,不能在剛懷孕的女人麵前流露這樣的感覺。索維舒壓下不安,微笑著把手放在拉施塔肚子上。“你覺得這很神奇嗎?”
“當然了。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這真是太神奇了。”拉施塔喃喃低語。
站在她旁邊的皇帝禦醫清了清嗓子。“拉施塔小姐,您月經不調嗎?”
拉施塔的臉紅了。“是的。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懷孕。因為我從來不知道下次月經會在什麼時候......”
“我會為您擬定藥物和飲食治療方案。現在請您吃我開的藥。”醫生說。
醫生一走,索維舒在拉施塔身邊坐下。“如果您有想吃的或者想要的東西——真的,任何東西——隻管告訴我。”
“任何......?”她瞪大眼睛。
“快樂的母親才能有快樂的寶寶,不是嗎。”
就在那時,拉施塔眼中湧起淚花。
“拉施塔?”索維舒試圖抬起她的頭。但她彎下腰,把臉埋在膝蓋裏。“哪裏疼嗎?拉施塔,看著我。要我叫醫生回來嗎?”
“不是那個......”她的肩膀抖動著。
索維舒困惑地等待著。
“我隻是一直都想聽有人對我這麼說。”
“拉施塔?”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索維舒用手抬起拉施塔的頭。
她沒有以往那種可愛動人的方式哭。她失控地抽泣,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樣子。她哭個不停,直到伸出手臂,倒進索維舒懷裏。“陛下,您是我的救星。陛下,您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您。”
但拉施塔在那一刻感受到的所有的喜悅,在第二天阿爾基公爵完成差事回來時破碎了。
公爵單獨在她的房間見了她。“我已經從林茂爾回來。”他臉色凝重,“但是......我相信洛特休子爵正在撫養的那個孩子確實是您的。”
拉施塔瞪大了眼睛。她一直在收到所有的祝賀和良好祝願,這讓她的心漲得滿滿的。這些話她在生第一個孩子時從未聽過哪怕一次。但突然之間,她感覺心像被針紮破了一樣。
“您去過神殿做親子鑒定嗎?”拉施塔雙手放在肚子上問道。她害怕她的長子——沒有得到愛的長子——會毀了她的幼子——注定會被深愛的幼子——的前程。
阿爾基公爵搖了搖頭。“沒有。”
“那麼我們應該先——”
“很明顯。”阿爾基公爵打斷了她,“那孩子長得跟您一模一樣。”
拉施塔臉色鐵青。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錢封住洛特休子爵的嘴。
看著拉施塔陷入沉思,阿爾基公爵笑了。“如我之前提到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借錢給您。”他的語氣很輕鬆,仿佛借錢於他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拉施塔無法隨意使用自己的錢,咬了咬嘴唇。“您能借給我多少錢?”她一直很避免借債,但情況變了。她現在懷著皇帝的骨肉。她距離幸福近在咫尺。
幾年後,她就能想花多少錢就花多少了。在那之前,她需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洛特休子爵不破壞她的幸福家庭。
“隨您高興。”
拉施塔遲疑了一下。“那麼......您能借給我......一千克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