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民將軍也要守護嗎?”馬遷聲音陰冷起來,又警告一句:“將軍可要想清楚!”
在外手握兵權的人最怕的就是被人冠上一個“反”字,馮遷想以此嚇退他,然而王將軍卻是不屑一笑,問:“憑什麼說他們是反民?”
“就憑他們手持器械,與官府對抗!”
百姓最易煽動,也最是好哄,剛剛官差一頓激化,差點真的反起來,現在又見新來的這位將軍維護他們,紛紛放下農具跪地服軟:“將軍,冤枉啊,我們冤枉……”
高縣令也站出來說話:“兩位將軍明察,這幫百姓都是老實巴交的鄉下人,從無謀逆之心,今日也隻是為了死去的親人討一個說法!”
“聽到了吧?還不趕緊帶著你的人滾?”王將軍騎著馬給馬遷率先讓出路來,若他識趣現在走人,這件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奈何馮遷紋絲不動,他這次是帶著重任來的,就這樣無功而返,刺史那裏沒法交代,冷笑一聲,說:“他們已有謀反之實,王將軍和高縣令竟然還敢包庇?我說呢,這幫刁民哪有那麼大膽子,看來背後是有靠山呐!”
這話著實嚇到了高縣令,然而王將軍卻無波無瀾,硬要扣給他反賊的帽子,他也無需客氣了,聲音同樣冰冷問道:“當街毆打百姓,公然給朝廷招黑,究竟是誰的膽子更大?本將軍倒好奇,你們背後的靠山又是誰呢?”
“領的是朝廷的俸祿,吃的是朝廷的皇糧,辦的自然也是朝廷的事!皇上就是我的靠山!”
“竟然還想把髒水往皇上身上潑,那好,我也告訴你,是皇上擔心有些官差辦事不力,怕激起民變,所以特意派我來為民做主!”
好一個為民做主,他特意強調最後四個字,讓剛才還與朝廷對抗的百姓頓時心生愧疚,感激涕零的叩頭大喊皇上聖明之類的話。
聽到是皇上派來的,馮遷慌了神,如喪家之犬一般帶著兵落荒而逃,現在王將軍豈會再放過他,一聲令下:“來人,將他們通通抓起來!”
馮遷不敢反抗,當場就將自己撇了個一幹二淨,“將軍明察,下官也是奉命行事的!”
“奉誰的命?行誰的事?”
“是…是刺史大人派下官來的,別的下官什麼也不知道!”哪還有剛才半點耀武揚威的樣子,現在馮遷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兩樣。
“關進大牢,待欽差大人來了,一並查辦!”
這將軍是皇上派來的,又抓了這些惡差,百姓們一下像是看到了希望,紛紛圍上來跪地求情:“將軍,請將軍為民做主啊!”
“你們放心,皇上已經派人從京城過來,專門來查此案,逝者已逝,還請諸位節哀,朝廷會給你們補償的!”
“將軍,都是建安縣大牢裏的那兩個人害死了我們的親人,還請將軍為我們做主!”
“那天石山上有山神,是他們炸山惹怒了山神,才報應在了我們身上,不殺他們難以平山神之怒,我們還會遭殃!”
“請將軍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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