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難過,“我自小是爺爺帶大的,他過世也有幾年時間,我都不曾夢過他。隻有你,在小賣鋪看見你是我夢中人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是那個我一直想找但不能找的人,我的未婚妻。”
“……”誰來救救她,這話怎麼接。活了18年,像今天這樣連腳指頭都不知道怎麼擺合適的,是頭一遭。
“那啥,要不,你先把我哥放車裏吧?一直抱著怪累的?”
說著,把車鑰匙塞在他手裏。
他笑笑,說好。
許子期看他輕手輕腳的把他哥放車裏,還順便把四個車窗都開了一條縫。
他用手指淩空在車窗上畫了一個什麼東西,最後一筆落下的時候,紅光大作,籠罩了整個車身,然後消失不見了。
“你畫的那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許子期看不懂,像符籙,但又不像。
他走過來,把鑰匙遞給她,聲音卻越發溫柔,“這是祝由術的一種圖騰,他被邪祟衝撞到了,用這個正合適。”
“你是巫祝?”許子期驚了。
“是又不是。”他笑笑,動作自然的牽起她的手道,“我們走吧。”
看著被他握著的手,許子期沉默了片刻,不知為何沒有掙脫。
她很白,他的手和她交疊在一起,竟也沒有落了下風。
“我要去醫院追那東西,你也要跟我一起去?”
“求老婆帶我一起去嘛。”
“我倆才認識,別叫我老婆。”許子期警告他。
“好的老婆,聽你的。”他態度誠懇。
許子期:“……”
那醫院看著挺近,他們走過來卻也花了十幾分鍾。
看著眼前的建築,許子期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整個醫院被灰蒙蒙的一片籠罩著。
從醫院出來的人,或多或少身上也沾著從醫院帶出來灰色。
這是死氣。
普通人沾上一點兒,就會被慢慢吸食健康和生命力。
難怪醫院人滿為患,不去除氣死,病能治好才怪。
他們走進醫院門診樓,看到眼前的場景,都是大吃一驚。
整個大廳,人滿為患。但至少有一多半是懷了孕的。
有些肚子比較大,滿臉愁容。有些肚子平坦,卻一臉冷漠。
他們對視一眼,好像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一個導醫走了過來,問他們要掛什麼科,兩人異口同聲說,婦科!
許子期沒錯過導醫眼底詭異的欣喜,試探著開口問:“但是我未滿十八歲,看有些病是不是要家長帶著來才行啊?”
導醫直勾勾看著她,問道:“你要看什麼病呢?”
她裝作難以啟齒的樣子,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呂傅成福至心靈,用力握緊她的手,滿臉愧疚都快哭出來了。
“寶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做好措施,讓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他們轉頭看向導醫,導醫還是笑容滿麵,“那你們先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醫生那問問。”
導醫把他們帶到電梯口,“你們自己上去吧,我離不開大廳。三樓,戴虹醫生的診室。”
他們站在電梯裏,目送導醫離開。
電梯緩緩合上,整個電梯隻有他倆。
“這導醫身上真臭啊。”呂傅成皺皺鼻子。
“死人,能不臭嗎。”許子期不懂,他們怎麼這麼大膽,敢把死人放在大廳接待病人。
“不過你演技不賴。”她衝他眨眨眼。
“叮”一聲,電梯到了。
許子期從電梯出來,邊走邊看門上的門牌。
“等等。”呂傅成在旁邊開口。
她停下,看著他無聲詢問。
他伸手在她發絲間撚了撚,然後把手指伸給她看。
“你看這個。”他另一隻手在口袋裏找紙巾。
許子期一看呂傅成的手指就感覺很不妙,因為他的指尖被染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