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頭頂好像被什麼狠狠砸了一下,強烈的痛感讓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嘶——疼死我了!”
好在,看守牢房的士兵熬不過疲倦的困意,沉沉地倒在桌子上睡去了。
疼痛感一點一點慢慢消散,糯米緩過來後,便開始打量身邊的環境——滿是青苔和泥垢的牆壁,鋪著幹草的地麵,橫在眼前的鐵杆,以及她和乾鎏恩身旁放著的一小簇草藥。
“這是哪兒?”糯米呢喃道,伸手推了一把旁邊昏迷的乾鎏恩,他卻毫無反應。
在這種情況下,糯米隻能努力回憶起自己之前發生過的事,她和乾鎏恩還有周逸在山頂被東土的士兵追捕,還被北土士兵當做敵人用箭雨攻擊,在進退兩難的時候,她拚死召喚出騰龍助自己和乾鎏恩飛進了北土的都城。
糯米分析了一下,她和乾鎏恩現在一定還在北土的都城內,而依照現在身處的環境來看,他們極有可能在北土的天牢內。
天啊,竟然把他們關在天牢裏!糯米不滿地嘟起嘴,他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北土的人也太凶了吧。這樣想著,她不禁憂愁起來,如今隻剩她和哥哥兩人,不知道周逸現在怎麼樣了,她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快點找到周逸。
糯米下定決心,便開始四處查看,想設法從牢中逃出去。地麵是用加固的水泥磚砌成,要想挖一個隧道那是不可能的,況且她也沒有工具,不可能憑雙手去挖
。窗戶,糯米抬頭望去,太高了,還有鐵杆,她就算爬上去了也不能鑽出去。這牢房做的也真是挺牢固的,糯米失望地看向乾鎏恩,看來隻有等哥哥醒過來,才能想辦法逃出去了。
就在這時,昏迷的乾鎏恩突然皺了一下眉,然後痛苦地喊道:“好疼!好疼啊!”
糯米著急地湊近他說:“哥哥你醒了,哪裏疼?我幫你看看。”
“肩,肩膀,疼死我了!”乾鎏恩咬緊嘴唇,額頭都冒出了一滴滴虛汗。
糯米連忙解開他的衣襟褪到肩膀處,黑血頓時染上了她的指尖,而就在滿是血的肩窩上,原先敷上的草藥流的到處都是,一支小小的斷箭深深地刺在血肉裏。糯米心疼極了,眼裏忍不住溢出淚水,她說過會保護哥哥的,卻讓他受如此重的傷,她真對不起他。
乾鎏恩的身邊正好有士兵放在那裏的草藥,糯米把草藥放到口中嚼碎,眼淚一滴一滴地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在乾鎏恩的臉上,她哭著說:“我會治好你的,哥哥,你忍忍。”
乾鎏恩緊閉著眼,雖然疼痛讓他的意識模糊不清,但是依稀能感覺到糯米的傷心自責,他努力安慰道:“沒...事的,我…能忍。”
此時的乾鎏恩雖然在平時看來很是柔弱,就像一個女子,但是此時的他竟然因為這個而變得有了一絲的男人味。
糯米一手按住他的血管,一手用力拔出那隻斷箭,乾鎏恩疼得猛
地睜開了眼,痛苦得大叫一聲:“啊——”
“已經好了,哥哥,我現在就給你敷草藥。”糯米看到乾鎏恩痛到扭曲的臉,心裏難受極了,她顫抖著為他敷上嚼好的草藥,邊哭邊說:“沒事了,沒事了,馬上就不疼了。”
那些士兵被乾鎏恩的尖叫聲給吵醒了,就算聽不見糯米之前的說話的聲音,也是聽到了乾鎏恩痛苦叫喊的聲音。
那位本來在熟睡中的士兵皺了皺眉,對著自己的同伴說:“喂,他們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小子醒了?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睡了?”
“我去看看哈,你繼續睡。”那位值夜的士兵從椅子上站起來,打了一個嗬欠,慢悠悠的向乾鎏恩和糯米的牢房走去。
“喂,你們在吵什麼呢?”那名士兵走了過去之後就看到乾鎏恩一臉痛苦的表情,而且衣服還沒有穿好,傷口也是清晰可見。
那士兵一看到乾鎏恩的情況,就忍不住不想要看他。
“請問那些草藥是不是你們給的?”糯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
“廢話,不是我們給的還有誰?我告訴你們,這大半夜的給老子我安份點兒,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真是。”說完那士兵就準備離開了。
在那士兵剛剛邁步走出去的時候,糯米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謝謝你們。”
雖然他們看似很凶,但是畢竟還是有拿藥給哥哥。看來,這些北土的士兵也沒有那麼討厭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