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轉身,朝公寓樓門口走去。

薛凜站在黑夜裏,看到她進了大門,沒有回頭,裏麵廊燈一亮之後,再次暗了下來。

薛凜眸色黑沉,站了很久,直到不得不離開,他才掏出手機,給宋澤臣打了個電話。

宋澤臣剛一接通,又呼哧帶喘起來:“不行啊我現在也去不了,孩子還沒出生,她丈夫被騙去東南亞搞電信詐騙了,實在是太可憐了,聞者痛心見者流淚!”

薛凜沉聲道:“別生了,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

宋澤臣不喘了:“嗐,早說啊,我都快喘出支氣管炎了。”

薛凜默默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你找的什麽破理由。”

宋澤臣:“你管什麽理由呢,好用就行,我跟你說,別看魏惜表現的那麽高冷強硬,但其實心賊軟,就我媽交給我那堆爛攤子事兒,破數據看得我眼睛都花了,隻要裝裝病,求求她,她就把數據幫我整理了,別說,她工作能力真強,軟件用的也好,我幹兩天的活她幾個小時就弄完了。”

薛凜警告道:“你少拿她當苦力。”

宋澤臣:“我知道啊,實在任務重才找她幫忙的,我是說你隻要身段放低點,不要臉一點,她沒法拒絕的。”

薛凜沒好氣道:“我身段還不夠低,我就差跪下求她給我個機會了。”

宋澤臣:“嘖,你想想你,再想想去年借住你家那哥們兒,什麽叫死皮賴臉啊。”

薛凜沉默。

宋澤臣口中這人叫林淮敘,是他在T大認識的朋友。

去年林淮敘被紅盾標準科技研究院秘密開除,還受了情傷,失魂落魄,無處可去,借住在他家。

宋澤臣正好來京市找他玩,結果撞上林淮敘喝的醉醺醺蜷縮在沙發裏,整個人奄奄一息,好像就剩一口氣了。

宋澤臣仗義,拿薛凜安慰他:“沒事兒,你才失戀多久,我們凜哥被甩七年了!”

林淮敘勉強抬起桃花眼,幽幽地望著他:“不一樣,你凜哥還是冰清玉潔的處男,但我已經失貞了,第一次她綁著我硬來的,我都打算以身相許了,她說她忘了。”

宋澤臣倒吸一口冷氣:“臥槽,哥們兒玩的猛啊!”

薛凜忍無可忍,把枕頭砸到林淮敘臉上:“再暗搓搓秀就滾出我家。”

但不得不說,林淮敘比他不要臉的多,今年也確實搬出他家,成功讓對方負起責任了。

宋澤臣:“下次你什麽時候來?”

薛凜:“三個月後。”

宋澤臣歎息:“南北灣三島的案子,你真確定接了啊,這可是個燙手山芋,搞不好要聲名狼藉的。”

薛凜:“當地政府都已經要公示了,推不開了。”

宋澤臣:“唉,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天意,偏偏她去了南灣所工作,你們一個搞海洋生態保護,一個研究怎麽用現代化建築破壞島礁生態,以後就要成對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