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日,錢昱當真越衙上告。
府衙大堂上,錢昱站在一旁,厭煩的看著正在狡辯的賭坊楊東家。
“啪!”驚堂木一拍,知府大人閑閑地開口道:“堂下這般多的人證,你當本府是好糊弄的?這根打棍是你們賭坊的,上麵的血跡還在,豈容爾等耍賴?”
“大人,這是與我有何相幹?討銀之事雖是我吩咐的,可人卻不是我打死的呀,這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呀!”姓楊的跪在堂上伏地道,雖說他手上有幾條人命案子,可終究不是他親手做下的。
知府大人聞言道:“那總是你的人打死的吧,你若把那打死人的主供出來,老爺我自然不為難你。”
“大人,學生以為楊東家依然有罪。”錢昱一聽知府這般說,自然不算,“若沒有主人家的默認,手底下的人焉有膽子敢打死人?再者,就算楊東家不知情,也有看管不嚴之罪。”
知府聞言瞧了眼錢昱,心中頗是氣憤,你見好就收成了,還有諸多要求。
“來人啊,先杖打二十大板。”知府說著站起來走到堂下,看著被架上長凳的楊東家道:“別嚷嚷,這二十大板治你看管手下不力之罪。再罰你文銀五十兩,交於錢家娘子,好讓她們娘倆日後過活。”
“哎呦!”楊東家一聲一聲的喊著。
“你若再不肯說是誰打死的人,這板子老爺我可就往上加了。”知府說罷轉身往座位上去。
“知府大老爺,饒命,饒命啊,我實不曾親眼看到。”楊東家歇斯底裏的喊著。
“大人,同村有人親眼目睹是那為首之人,至於為首的是誰,這就要問問楊東家了。”錢昱聽了楊東家的話,轉身向知府大人作揖。
“為首之人?丁捕頭,帶幾個人去賭坊打聽清楚,將其拿來。”知府說罷便仰在椅子上。
“大人啊,五十兩銀子我願出,可,可那錢昊欠我那三千兩銀子......”楊東家跌在地上,瞧了眼跪在後頭的錢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可去討,但不得損人性命。”
知府大人話音一落,錢昊便急地膝行幾步,跪在錢昱跟前哀求道:“二哥,二哥,你救救我。”
錢昱聞言並不理財,這種人救來有何意義。
“大嫂,我知道錯了,你替我向二哥求求情。”錢昊見錢昱不搭理,跪著轉身跪在劉敏跟前。
劉敏聞言抬頭瞧了眼錢昱,摟著女兒也沒有應聲。
“你個賤人,克死了旭哥兒,還不幫襯昊哥兒,你這個掃把星,你禍害了我好好的家啊!”長嬸周氏在衙門口邊哭邊叫喊著。
錢昱聞言扶額無語,她已經在惱怒的邊緣了,若不是案子未結,她早就拉著大嫂和侄女走了。
少許,捕頭壓著行凶人走上堂來。
知府命人將物證收好,將那惡人收押,明日發文書去刑部,行刑的文書一到便開刀問斬。
案子結了,劉敏還未站起來,便被周氏糾纏上來,又是揪頭發,又是拳打腳踢。
“幹什麼?”錢昱和捕快見狀將其潑婦拉開,“公堂上豈容你這婦人造次。”
周氏被唬到,倒也不曾再動手。
小水濘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奶奶,以前奶奶雖不好,可也沒打過她娘。
“嫂子,咱回吧。”錢昱走出公堂,帶著母女倆上了馬車,陪同劉敏回村置辦下葬事宜。
“唉,旭哥兒多好的人,就這麼沒了。”四叔公在靈堂前歎道。
錢昱坐在一旁,有些走神,想起周氏的話,越發覺得可怕,這婦人腦子裏都是什麼?還有那侄子錢俊翼本就是小孩,卻被人教養成那般樣子。
“四叔公。”錢昱回過神,看向四叔公問道:“村裏七歲到十二的孩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