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怎麼這麼遲啊！快點回家吧。”老爺爺和藹可親地對宋習說。
“寫作業呢，再見。”
馬路兩旁的商店陸續地拉上了卷閘門，看著蕭索的景象，胸口湧出莫名的悲傷。疲憊的身體靠在路燈杆下。
十點已經過去了，楊若芳還沒有來，偶爾有落拓的人從宋習身旁走過，他感覺到了一絲膽怯。
“宋習，我們又見麵了。”這聲音從他十米外楊若芳的嘴裏發出。
“你找我不會隻是想見我吧。”
“不是我想見你，是有人想見你。”
宋習仔細看了下，有個非常熟悉的麵孔，她的手被一個男生拉著。
“你們有話快說，我沒有時間和你們閑扯。”
“操你×。”拉著許冉的男生鬆開了手，衝過來踢了一腳宋習。疲憊不堪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妹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你還不知道好歹。”那個男生準備再打宋習，許冉跑到他前麵“哥，不是說和他好好談嗎？”
“冉冉，這種男生有什麼好的，踢一腳就坐在地上起不來，真丟人。哥明天給你找個比他好一百倍的。”
宋習坐在地上，想站起來可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扶的東西。眼光從許冉身上轉到幸災樂禍的楊若芳身上，怒火燃燒了皮膚。
“哥，讓我和他談談好嗎？”許冉將宋習扶起來“對不起。”
“你們來的目的隻是為了打我嗎？”搖搖晃晃的宋習從牙齒擠出幾個字。
“我可以和你談談嗎？”眼裏充滿了渴望“幾分鍾也可以。”
兩個人走到馬路的另一邊。
“疼嗎？”許冉看著筋疲力盡的宋習“我哥哥他太衝動了，原本說好今天隻是談談，對不起啊。”
“沒事，我想知道是不是楊若芳讓你哥哥來和我談的？”
許冉上齒咬著下唇，眼睛向馬路邊看了幾次“不是，是我讓哥哥來的。”
“你們想來和我談的目的是什麼？”
“你做我男朋友。”
“讓我淹死在河裏嗎？”
“時微退出，你站在我的船上。”
“那情書是你寫的吧。”
“我是真的喜歡你。”
宋習沉思了很長時間“我要回家了。”說完轉過身。
“你都成這樣了，你怎麼走？我送你回去吧。”
“我還沒有到你送我的那個必要。”
“你認為我哥哥會讓你走？”
“你哥哥敢把我打死？”
“我知道你很喜歡時微，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請你不要沒收我陪你走路的權利。”
“你等一下，我和哥哥他們說一聲。”見宋習點頭後，許冉高興地說。
夜晚是使各種顏色的舞台，燈光以飛蛾撲火的方式向城市上空伸展。夜幕華麗登場的霓虹燈閃爍在奢侈的店鋪門口，它告知你，這個夜晚我是主角。
實在走不動的宋習停了下來，站在某品牌商店門口的紅毯子上。
帶著白色手套的服務員看著他們兩個人“先生你好，這...”宋習還沒有等他話說完，很賣力地跨出紅毯子。
“打的吧。”宋習搖了搖頭。
“你恨我嗎？”他再次搖了搖頭。
從學校到小區，宋習一句話也沒有說，對於許冉的問題隻是搖頭，點頭，沉默。
“謝謝你啊。”
“啊。”剛轉過身的許冉聽到這樣一句話，感到很吃驚。
“今天謝謝你。”
“你不怪我哥我就謝天謝地了。”
“路上小心一點，打的回去吧，一個人走路不安全。”
“嗬嗬，明天見。”
“嗯，明天見。”
很多時候因為一句話，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拉近和別人的關係。笑著打聲招呼，或者簡單地聊兩句。這些都是簡單不能再簡單的事情，不需要費盡心思地動頭腦。而正是這些簡單的東西讓很多人感覺到困難，那些日常的問候難以啟齒，那些微笑難以勾勒。宋習每次見到許冉很自然地對她笑笑，後者也很大方的配合。而在看見楊若芳，宋習整個人會進入警戒狀態。她像一個黑色的漩渦，靠近了會死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