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著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麵，華沙綻放出一個冰冷且輕鬆的笑容，回想起另一個世界中一本外國名著裏的經典台詞。①
——這樣就可以了呢。
那邊傳來了不容置疑的聲音。
視野再度回歸正常。半秒鍾的時間，爭搶著連骨帶肉的一雙雙手，撕扯著肉的嘴巴，赤紅色的眼睛，伴隨著吃死人肉一般的咀嚼聲一起鮮明地拉回華沙視野內。
“謝啦，你也算是一個好人呢。”
——我可不指望能活多久。還有別的事情嗎？一次解決吧。
雇主無疑懶得自己分幾次去打擾她。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發出探詢聲。
“你知道那些軍隊的真正目的嗎？”
——當然知道，他們的確另有目的，但是與我的委托無關，你可以放心。
“還有，這裏是否有女王的‘眼睛’？”
——怎麼可能……沒有呢？
對方似乎是想說一個通過語境反差而表達出的笑話，但很明顯沒有成功，笑話這種東西並不太適合雇主，一般而言他們更善於傾聽笑話，然後哈哈大笑。
——需要祈求我告訴你那是誰嗎？
“不需要。”
華沙斬釘截鐵地說。這些年頭來，他在險惡的環境中一路砍殺出血路過來，對於密探這種生物，從來不指望、也沒有人告訴他身邊誰才是女王安插的眼線。很多很多生靈因為大意橫死街頭，但是他依然生存至今。
“這是一項很有難度的工作，我不希望你把它的難度降低。”
——自豪感與挑戰性是嗎？雖然對我而言隻是徒增危險與煩惱幾率的東西，那也就隨便你了。順便提醒你一句，天使並不好吃。
“嘖，你難道希望我把她生吞活剝嗎？不過如果還活著，不，即使是死了，也是一個美人啊……”
——聲音再一次無聲無息地停止了。
華沙很納悶，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令對方不稱心的話。本來還打算說那隻貓女也是個大美人的，結果完全沒有機會開口。算了，反正回去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交流。一想起這個，他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幾分心跳。
“也許你會厭惡麵前發生的這一切吧，但是對於他們，沒有辦法，有時候為了生存，不得不去放棄一些東西。”
教訓完斯帕的科爾圖慢慢走了過來，對華沙說道。
“沒有關係，可以理解，而且如你所說。這也是無可奈何。”
華沙盡量使自己的語氣變得和緩，充滿悲憫的感情。
“是啊，他們並不明白我想要舍棄一切，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幸福吧。”
緩緩地撇開村民與自己的關係，科爾圖話鋒一轉。
“那麼，你有時間嗎？”
多麼像是約會的邀請啊，如果穿著黑刷刷的晚禮服，帶著雪亮的白手套，有曼妙的音樂縈繞、花癡少女在一邊的驚呼當做悅耳的伴奏響起就更好了……不切實際的妄想下，華沙自然明白他話中含義所指為何，衝他露齒而笑。
“就今晚吧……時間就是生命啊。”
順便不忘傳遞上虛偽與真誠交錯的笑臉。科爾圖也戴起了微笑的假麵具，其中各自含有多少誇張不實的成分，並不需要說破。
此時順過科爾圖的肩頭，華沙望見斯帕扭動著身軀艱難地從牆邊爬過，矮子抬起的視線恰恰對準了科爾圖的後背，雖然一瞬間便垂落下去，但那裏麵的的確確充滿了忿恨。
但是華沙保持著完美的緘默，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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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無疑，此乃《銀英傳》中評價吉爾菲艾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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