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傾說到這裏,難免顯得有些難過:“其實她當初可以找的朋友不少,我也好,君離天君也罷,都可以幫她,可是她卻誰也沒有找。”
帝璽聞聽此言,豁然抬頭深深望著後傾,緩緩說道:“雖然我不是青鸞,但是我想,她不想找你們幫忙,並不是因為她有多倔強,而是因為她擔心會連累你們。推己及人,我今天之所以會請你與聽鶴幫我,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為我知道,讓你們幫我,雖然麻煩一點,但是不會讓你們有生命危險,我對此有信心二姨。可當時的天虞村天罰,如果青鸞不是一力扛下,如果她找了你們幫忙,你們一定也會受到天罰,如果我是青鸞,我是一定不願意自己的朋友因此而受過的。”
帝璽這一番話好似推開了後傾心中那一點陰霾,讓他的心境豁然開朗了起來。
當初青鸞死也不肯找他們幫忙,對後傾造成的心理傷害其實是不小的,雖然數百年的時光過去了,可後傾仍然記得這一切,而每每想起青鸞居然不肯讓他陪著她一起分擔痛苦,他的心裏便猶如刀絞。
身在局中,後傾竟然一直沒有猜透青鸞的真實想法,從這點來說,後傾甚至根本算不上與青鸞良心相知,也或許正是因為,青鸞喜歡的人才不是後傾,而是君離天君吧?
“謝謝。”後傾由衷對帝璽道了一聲謝。
帝璽擺擺手,卻推辭不受:‘這一路上我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太多了,現在收了你的謝,往後還要還給你,這也太麻煩了一點,還是算了吧。’
“你倒是比阿鸞更加精明。”
“承蒙誇獎,要是讓你在皇宮之中麵對數百年朝局,你一定也會像我一樣的。”帝璽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然而這個笑容還沒徹底綻開,她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後傾見狀,趕忙站到帝璽的背後,伸手環住了帝璽,與此同時,他將自己的靈氣再次注入了帝璽的體內:“阿鸞,不,阿璽,你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吧。”
“好……”帝璽靠在後傾的懷裏,閉上雙眼,任由後傾的靈氣在身體內遊走,驅走那一點徹骨的寒意,帶來陣陣溫暖。
“郡主,江姑娘,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走了。”聽鶴從馬車內出來的時候,看到帝璽和江離鸞兩人偎依在一起,臉上略有些尷尬的神色,他咳了兩聲,說話的語調都不太正常了。
後傾替帝璽掃完最後一點不適之後,方才將帝璽推離自己的懷抱,笑道:“郡主,看來咱們的小先生想歪了。”
帝璽沒有作聲,隻是放下了捂住心口的手,笑了笑,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