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終章(2 / 2)

成舟笑的好看,頭髮柔順,坐在那裏,抱著吉他,偶爾撥弄琴弦,調調音,被明亮的白光追著,整個人都發著光。

晚會七點開始,六點多的時候,觀眾席上就坐滿了人,成舟也坐在了表演席上。

七點整,晚會正式開始。

四名主持人身著禮服,念著開場白,接下來是校方領導千篇一律的對未來的暢想,對過去的總結,對學生的鼓勵。然後是畢業名人的演講,聶尚林上台時下方掌聲雷動,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他仍舊能從人群中找到成舟。

他簡單講了幾句便下了台。

後麵是各式各樣的表演類節目。

終於,聶尚林等來了成舟的節目,成舟上台後,清了清喉嚨,勾唇,聲音爽朗:“應該有人知道,我是你們前幾屆的學長。”

台下頓時響起歡呼聲,還有人大喊著我是你的攝影粉。

成舟比了個手勢,讓大家安靜下來,然後他繼續說道:“對於你們未來的就業前麵的前輩的都說的很好了,我本身也沒有太多可以借鑒的地方,想了想,能留給你們的就是一句話,別為了不值得的東西駐足太久,向前看看,你們會得到更好的人生。”

“那麽接下來,我為大家唱首歌。”

話音剛落,幹淨的吉他聲響起。

成舟開口的那一刻,聶尚林甚至覺得自己的時光將永遠停在此時。

曾經幹淨明澈笑意清朗的少年,在冗長的歲月中褪去了他的青澀,麵部的棱角越加分明,心中的溝壑卻未被時光填平,依舊發著耀眼的光。

成舟眼角眉梢都帶著些不可明說的滄桑,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垂下頭,抱著吉他,隨意撥弄,一束白光打下來,照在他的身上,他隨著旋律緩緩唱著:

“常常責怪自己當初不應該

常常後悔沒有把你留下來

……

……

這些年過得不好不壞

隻是好像少了一個人存在”

他哼唱的旋律平淡,眼中的神采幹淨,情感豐沛。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願意等待

當懂得珍惜以後回來

卻不知那份愛

會不會還在”

那一刻,聶尚林滿腦子都是成舟社交軟件上的簽名——犯錯和錯過,往往同時發生。

原來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沒有人會在原地繼續等你。

聶尚林隻覺心中鈍痛,霎時間臉上冰涼。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是值得等待

當愛情已經滄田桑海

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至少,聶尚林知道自己的確不值得等待。

這天的校慶後,成舟背著吉他和聶尚林站在了母校的大門口,下午暖黃的日光透過白楊樹的葉子灑在地上,成舟雙手插著兜,看著學校對麵早就變了樣的小賣鋪,腳尖點了點地,緩緩道:“聶尚林,你不知道,離開你之後我過得有多好。”

聶尚林眼眶發酸,點點頭。

“抱歉。”他終於學會了不那麽自以為是,卻已經錯過了最重要的人。

成舟點了點頭,沒有回話,衝著聶尚林笑了一下,轉身踩著輕快地步伐走了。

木已成舟,覆水難收。

聶尚林最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原諒了自己。

有時候聶尚林會想,如果自己當時幹脆雙腿殘廢掉,是否就可以道德綁架成舟,讓他在自己身邊,哪裏都不能去,直到自己死去。

他甚至想過用自殘的苦肉計,可是他怕,怕如果這樣做,成舟會更看不起他,甚至和他說:“死的時候,離我遠點。”

在那些不知所謂的日子裏,他無數次地錯過了自己的少年。

人總是犯賤的,他想,所以才總在失去後發現最重要的是什麽。而曾經願意為他上天入地赴湯蹈火的少年,卻被他弄得傷痕累累。

他終究要離開他,就他一個人在往後更加漫長的歲月中懷著懺悔,看著過去的回憶麻木的活著。

是他錯了,他可能健康長壽一輩子,卻終究得不到最想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短篇,跨了那麽長的時間,我總是給它完結了,雖然隻是正文,布達拉的故事是我中二時期極其渴望西藏和麗江的時候了解到的,那時候總覺得很殘忍。

以前聽《有多少愛可以重來》的時候,總會在腦海中編織這樣一個故事,兩個人一起經歷過生命中最好的歲月,然後輸給了愛與不愛,後來離開的人後悔了,卻發現當初深愛自己的少年已經不再原地等待。

嗯,雖然粗糙,總算寫出來了。

之後的日子無非是一方悔恨,一方無法原諒。

我本身還是渴望he的,所以,這篇文還有番外,攻重生,畢竟,這輩子成舟是不可能再接受聶尚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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