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你且聽我說來……”袁天罡趕緊追了上去,“你瞧瞧這些許多的兵來回巡邏,再想想那王宮之內,怕是連隻蚊蠅也飛不進去。”
“你不知道,劍道就在王宮裏,他的劍法很不錯,我一人進去,若被他纏住了就死定了。你來了就不一樣了,我們去攪它個天翻地覆。”唐心一邊快步向王宮走去,一邊從背包裏拿出一件袍子蓋在頭上,轉過兩個街頭,扯下袍子,儼然成了一個相貌平平的高句麗男子的模樣。
“高句麗擺下擂台,一場比劍一月有餘,劍道這造勢之人始終不曾露麵,你不曾覺得可疑嗎?”袁天罡知道勸不住,隻得另辟蹊徑。
“嗯?”唐心停下腳步。所謂關心則亂,這些天唐心一直想著把劍道找出來,好打探張仲堅的下落。她細細想來,卻想不出劍道用意。無奈之下隻得說:“先回客棧。”找了間客棧歇下,兩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不明劍道用意。
突聽一聲暴喝,“滾!”
唐心和袁天罡皺皺眉,走出房間一看,一華服博冠卻是雞皮鶴發的老頭滿臉的鄙夷,完全視人如雞犬如草芥。一人抱頭自他房門口滾出,直滾到樓梯底下,顧不得疼痛和滿身的灰土,隻管磕頭求饒:“貴人,請息怒,饒了小的吧。”
那老頭鼻子裏輕哼一聲,轉身回房。再看滾落的人是這個客棧的店小二,聽他對掌櫃的解釋是送水時忘了敲門。唐心雙手交握,緊了緊,對於小人物的卑微她總是沒來由的報以同情。
唐心一腳踹開那老頭的房門,閃過兩個前來格擋的護衛,連打帶踹地把那老頭暴打一頓。聽那老頭趴在地上嚎,轉頭問袁天罡,“他嚎什麼呢?”
袁天罡隻出了一招,兩護衛就自動暈倒在地了。此時他正靠在門上,防止別人進來,一邊看戲。聽唐心問自己,知道她高句麗話隻會幾句,便解釋道:“他說貴人打他是他莫大的榮幸,但請貴人看在他上有白發蒼蒼的老母親,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孫,還請貴人明言,出手打他是因為他冒犯了您嗎?”
唐心挑挑眉,笑了,“這老頭倒也有趣,你告訴他,我看他骨胳清奇,能得長生,隻是四肢僵化,需要修理。”
唐心神情氣爽地回了房間,眉目間有喜色,“既然我們猜不透劍道的想法,那就把他拉下神壇,打到塵埃裏去。”
那老頭急匆匆地逃走了,叫一個侍衛在此盯著,讓另一個侍衛趕緊去報官,就說有大隋的奸細在此落腳。他要置這兩人於死地,以消他心頭之恨。當然他並不知道,在唐心眼裏,他連路人甲都算不上。
“走吧。”唐心自然不會給那老頭任何機會,何況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也要掩人耳目。說著話,她返身把門栓插上,直接掠上屋頂,掀開一紮茅草,縱身上了房頂,等袁天罡上來,重新蓋好。兩人貓著身子,悄無聲息地下了一條小巷子,很快隱沒在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