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麥,你說這小川味的姐妹花,哪個條兒更順?哪個人更騷?”老六用牙咬開一瓶啤酒,熬得通紅的眼盯著櫃台前的老板娘。
“老六,你這雞巴不行……咱好賴是堂堂律政學子,國之大器,別雞巴動不動就硬了起來。想找條兒順的,法律係有的是;想找人騷的,國經係一大把;想找又順又騷的,管院一樓道。犯得著三更半夜在這兩個用刷鍋水洗澡的女人身上打主意麼?這雞巴不行……”老二撕開一包花生米,嚼得嘎嘎作響,指著老六做不屑狀。
陳麥對姐妹花毫無興趣。坐下喝了幾杯,他仍陷在剛才的夢境裏,或者還沒醒來,凳子上隻是一具肉身在推杯換盞,而那真的魂魄仍盤旋在月光之下,在漆黑冰冷的小亭子裏徘徊。
見老二和老六沒完沒了地評論姐妹花的胸脯和屁股,陳麥扭過臉去,看著肮髒的玻璃窗外那冷清的街道。八達嶺高速已經修了一年,路邊立著破爛的鐵皮圍網,上麵有塗鴉的裸體男女在交配,像遠古的壁畫。輔路上泥濘不堪,車轍深印,一條條反複傾軋,伸不出多遠便被別的車轍替代,一輛拉土的卡車轟然駛過,又把那些車轍軋得七零八落。
陌生的感傷浮上心頭,他無法道明。對辛蘭的感情像是始終在這條泥濘的輔路上來來去去,而別人或許已經在高速上奔著目標極速狂飆。夢裏的辛蘭才是他渴望的樣子,他多麼渴望這個女人主動向他示愛,甚至屈服。為什麼會在她耳邊說出那麼一句話呢?這說明了什麼呢?
“陳麥,最近你有些不對勁啊?兄弟倆不是外人,跟老大他們不同,心裏有話跟咱倆說說,是為辛蘭吧?”老六遞過一杯酒,帶著早把你猜透的微笑。
“哦,沒有啦,不是,嗯,不是……”陳麥還在情緒裏晃悠,被老六一語點破,像被針頭刺破的氣球,心慌到處亂竄。
“你看你看,你隻有這種事藏不住,他和郭宇打了個平手,正犯愁呢,老二喝酒,耶!”
老六和老二莊嚴地碰了杯。老六又說:“其實呢,我知道,辛蘭也挺喜歡你的,本來是兩塊磁鐵,烈火幹柴,可是呢,你這人太裝,非要屁股朝後,那磁極就反了,大好機會自己糟蹋了。辛蘭是什麼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主,一般人武裝到牙齒日夜猛攻都不一定奏效,你可好,兩手揣兜裏在那扮酷。郭宇扮酷,你非要比他還酷,這就成了上山不穿底褲——肯定扯著蛋了。你這做派對駱駝可以,對辛蘭不行。對辛蘭你要下猛藥,別管是蒙汗藥、迷魂藥還是春藥,總之得是猛藥。”
“那兄弟,這雞巴該咋辦?”老二頓做小學生狀,捏著嗓子問道。
“且聽灑家道來,第一,對此女須有手段,要有絕招,不能欲擒故縱,需要欲縱故擒。老三你且聽來,其他都扯雞巴蛋,什麼感情,什麼情緒,什麼誤會,通通一邊去。擒賊先擒王,泡妞先泡身,製造機會,圖窮匕見,霸王卸甲,直搗黃龍,哢嚓一槍,紅白立現……”
“可兄弟……你這辦法聽著……這雞巴是強奸啊……這哪能亂來呢?老三有這器官,卻沒這心,有心也沒這膽,有這個膽,這孫子也沒這霸王經驗啊。”
“且聽灑家繼續道來,你丫莫打岔。強奸乃法律名詞,俗不可耐,手段雖強,但目的純正。愛之博大,大巧不工,先斬後奏,亦不為過。以陳麥之尺寸,騰挪之矯健,就是滅絕師太誓死不從,最後也必是哥哥再來,老衲還要。以辛蘭之本質,淑女外觀,浪女胚子,尼姑架勢,妖精真身,不動真格,難現原形。陳麥隻需褲帶鬆鬆,將之一棍打回原形,這一身鬱悶、一臉大包便得解藥也……”
“大師且慢,你丫隻說了手段,該如何實施呢?咱總不能讓他半夜爬上一號樓吹迷香去吧?你和田曉玲也沒到這階段啊?要去同去,我也順一個。哎,陳麥,你說她們宿舍除了辛蘭和田曉玲誰還不錯,陳旭蕭如何?我悄悄辦了,也都算在你的頭上……”
陳麥早聽得鐵青了臉,見老二這廝囂張,一張色臉扮得栩栩如生,便伸出五指,一把將那臉按了回去。
“都他媽閉嘴,說的一套套的,你們先操作一次給我看看。老六你那叫把田曉玲上了?那是她把你當驢騎了。老二你不是喜歡法律係那個飛機場小妹麼?都辦一下給我看看,你們要是來個哢嚓一槍紅白立現,我非把辛蘭搞出孩子來不可……”
老六和老二這兩個家夥猛地都噤了聲,嘴閉得像王八蓋子,卻不是為他這狠話,他們都在看著他的身後。陳麥詫異地回頭,隻見臉色鐵青的辛蘭拉著郭宇的手,二人就依偎著站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