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岔……”小梅翻看著手機,似是在看網頁,“……獅子座的自我和熱情不比你弱,她的陽光和你的陰暗剛好相克。久而久之,你們的猜疑和嫉妒,尤其是那種獨占的天性,會慢慢蠶食彼此的感情。你要是愛上她,開始很快活,之後會比較慘,她留戀你,卻不會在乎你。你可就不一樣了,會痛苦得找不到北,拿人沒招,隻能舉刀自裁。”
“嗬嗬,我還自裁?不裁人就不錯了,誰也別惹我,沒好果子吃。”陳麥故作輕鬆。
“你看,這就是你們天蠍男典型的話,喜歡人家,沒有回報,就咬牙切齒的。嗯?你有很熟的獅子座女孩?”小梅捏著他的肚子說。
“嗯,沒有,就是好奇……你最近生意怎麼樣?”陳麥不想說太多,就用一串咳嗽掩住了。
“挺好的,昨晚上好幾起,被客人弄得腰都疼了,龍哥提前讓我休息,怕我癲癇又犯了,還說你交代過要照顧我。”
陳麥不想和她談這個,就去脫她的衣服。小梅一愣,知道說多了,就順從地自己脫去。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黑暗裏,小梅低頭就範的樣子帶著淡淡的憂傷。他摸自己的後背,感到一陣痛,仿佛皮肉裏新長的大包被重重按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仍被憤怒支配著。為那麼多男人能夠占有小梅的身體而憤怒,為艾楠被別的男人占有而憤怒,為自己能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女人揪心而憤怒。這憤怒又加劇了疼痛,讓他幾乎流淚。小梅似乎有些害怕,走上來抱著他,一聲不吭地把臉靠在他的胸前。疼痛中他閉上了眼,將她緊緊抱住,像抱住了水裏的救生圈,用力得好像要揉碎她一樣。他的腦海響起鑲金邊的喇嘛廟裏渾厚的念經聲,晃著無數顆鋥亮的頭。他在誦經聲中直硬了起來,仿佛能擊碎巨大的木魚。他很想在眾神之前殺個汁水橫流,靡音漫漫,菩薩日羅漢,一日就一串。他抓著她瘦小的背,她肋骨柔滑,在他手裏溜來溜去,他不忍去蹂躪她。
鑲金邊的喇嘛說的末日,也許明天就會來臨。他今生不能了卻的心願,不能完結的仇恨,不能擁有的愛情,或許能在鑲金邊的喇嘛說的後世中得以輪回。他望著天花板上鏡子裏的自己,心一涼便軟了,就慢慢坐去床邊,低頭不語。
小梅不明所以,悄悄地開始穿衣服。“你怎麼了?”她摸著他的手問道。
他不回答,翻出手機,想給艾楠再發個短信,打開了卻放棄了,卻給小約翰回了短信:“明晚我準時到。”
“沒關係的,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小梅怯怯地說。陳麥一愣,隨即一笑,她以為自己是因為硬不起來才放棄,還在寬慰自己。
“我老了,想法多了……”
“你們天蠍座想法就是多,糾結也多,而且不管別人,沉在自己的情緒裏自虐,喜歡從傷口上揭皮玩。這個星座代表著性和死亡,身體戰鬥力很強,但是身體不行了,很多方麵都會有問題,尤其是腦子……”她似乎有意地用手掌撫弄了一下他那裏,聲音帶著淡淡的甜味。
陳麥摸了摸她的臉說道:“你懂什麼?等你將來嫁了人,慢慢地就懂了。”
“你又不要我了,這是你第二次放我鴿子。”小梅跪在床上,雙手叉腰,撅著嘴,一副不滿的樣子。
“事不過三,下次一定收拾你。”沒了性致,還疼了一場,他突然饑腸轆轆。他告別有點氣呼呼的小梅,開車到新華廣場吃東西,在攤上要了一碗餛飩。剛要吃,撞見了同來吃夜宵的小白和Daisy,三人立刻寒暄起來。
“師兄,怎麼一個人來吃夜宵啊,嫂子呢?”小白的牙齒在夜裏發著白光。他一身便裝,背著吉他,定是帶著Daisy去哪個浪漫之處裝逼去了。
“她去醫院陪兒子了,我睡不著,出來吃點東西,一會也到醫院去。”陳麥一邊說一邊摸了幾把臉,怕上麵粘了什麼似的。
“陳隊真是個好老公,小白你可要學著點,我要是哪天病了,你會不會到醫院陪我?”Daisy在陳麥身邊坐下。她梳著馬尾,穿著一件緊身的長款皮衣,這小妞的身材很是好看。他看了小白一眼,見小白癡迷地看著她,便知道這小子定是仍未上手。
“Daisy一天比一天漂亮了,小白你要趕緊,要不然哪天被局裏的哪個王八蛋瞟上,你下手可就晚了。”陳麥吃下一個餛飩,咕嚕著說。
“嗬嗬,是有計劃呢,年底就結婚……”小白一臉幸福,撥弄了一下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