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計,還請上將軍定奪。”守軍主將奄息把具體情況一一詳述。
“犬戎要害在物資匱乏,難以持久作戰,我方優勢在糧草充盈。既如此,那就揚長避短,取守勢,堅壁清野,以逸待勞。隻等戎狄主力彙聚,我們再一舉殲滅。太子以為如何?”
“全憑主帥定奪。”嬴圉拱手一躬。子車氏三兄弟之前就在軍中見過太子,也知道君上想讓儲君多加曆練,對於這次嬴圉的參戰並不意外。
大計已定,眾將紛紛出帳,針虎迎麵碰到了簡璧,並未在意。簡璧來了勁兒頭,對著弄玉喊道:“聽說子車氏最年輕的大將軍打了敗仗,不敢出營啊。”
“你說什麼?你再敢說一遍!”針虎沒想到一個小吏如此放肆,手握劍柄,做拔劍之勢。
“簡璧,不得無禮!”太子看到,趕忙上前喝止,實則攔住針虎。
針虎臉色通紅,氣憤難忍,“太子,您是儲君,將來秦國的君主。您。。您,還是好自為之吧!”說完轉身離去。
“他,他,他什麼意思?難不成把我當成太子男寵了!”簡璧感覺出針虎看自己和太子的眼神不對。
“阿姐眉目清秀,又有太子撐腰,難免會被人誤會。”弄玉也覺好笑。
“你呀,淨給我惹事!”嬴圉有了慍色,撇下兩個妹妹徑直回帳歇息去了。
針虎回到帳中見大哥二哥都在,怒氣未平,一聲不響。
“又和那書吏拌嘴了?”剛才發生的事,奄息和仲行也都看到了。
“唉,真沒想到,太子居然帶著這樣女子氣的書吏,還處處庇護。”
“針虎,不敢胡猜,太子曾在軍中服役,行為舉止中規中矩,你可不敢瞎講。”
“可太子幹嘛這樣護著他們?”
“我和大哥也有些不解,剛才合計了一下,這兩人有可能是當今公主,三弟,你說話要小心了。”
“公主?”針虎心中一怔,不敢相信兩個書吏竟是公主所扮,“我去問問白乙丙!”白乙丙與針虎算是兒時老友,白乙丙雖然大著這位小兄弟七八歲,卻是脾氣相投,結拜為異性兄弟。
“站住!”奄息喝住三弟,“不傳不到,不說不問,這是軍中規矩。人家既然說是書吏,那就是書吏。問了反不好,我和你二哥,是要給你提個醒,君上在位30餘載,重用外臣,嬴氏老秦人之後,多受排擠。我們三人還能握權掌兵,已是難得,更要謹言慎行。而且早就聽聞,君上對公主們寵愛有加。”
“對,大哥的話在理。管他是不是公主,你都要以禮相待。”仲行深知長兄奄息謹慎內斂,所言非虛。
“兩位兄長,怕他個甚!我們兄弟做事光明磊落,當今君上又是雄才大略,怎會無故開罪我等。”針虎頗有武士遺風,直來直去,不喜歡背後算計。
“算來我長你一旬,自小聽我的話,可曾錯過?”
“沒有。”針虎不情願的回答。
“那就再聽為兄一次。”奄息語氣稍重,更像是下軍令,說罷起身離開,仲行緊隨其後,留下針虎一人獨坐帳中。
孟明視接管西陲防務後,深溝壁壘,堅壁清野,小股犬戎部隊幾次襲擾均無所獲,隻得悻悻而歸。月餘,時入隆冬,西北邊境寒意漸濃,戎狄首領詭武被迫一戰,兩軍於涇水河畔列陣。旌旗獵獵,寒風刺骨,秦軍將士卻是個個躍躍欲試,大秦發跡之地怎能落入異族之手?相較而言,背水一戰的犬戎部族更麵臨著艱難的抉擇,戰勝則活,戰敗而亡!詭武久聞孟明視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將才。
“全軍聽令,變陣出擊。”孟明視排開陣仗,一聲號令,戰車,旌旗,步卒,潮水般湧向敵陣,秦人尚黑,軍服盔甲皆著墨色,從遠而望,黑壓壓一片直壓犬戎。
“勇士們,存亡之間,在此一戰!!殺啊!!”詭武拔出短劍,犬戎士卒殺聲震天,向秦軍衝去。
戰至日落時分,局勢逐漸明晰,犬戎步卒抵擋不住大秦戰車的碾壓,死傷無數,詭武戰死,餘部在詭武長子的率領下踏上逃亡之路。涇水河畔,血色淨染,哀鴻滿地,伏屍遍野,慘狀就連久經戰陣的諸位將軍也心有餘悸。
“看來這次,戎狄是拚上家底兒了。”寒風夾雜著血腥味兒襲來,白乙丙皺皺眉頭說道。
不遠處,奄息和二弟三弟向主帥走來,“報上將軍,犬戎棄屍三千具,被俘兩千餘,詭武戰死;我軍死傷也在兩千以上。”
“迅速打掃戰場,此地離犬戎狼穴不足百裏,今晚夜襲,必能徹底擊潰戎狄。”孟明視嗅到了更大的戰機,優秀的將領從來不會隻看眼前。
正在眾將略感意外之時,身後一騎快馬飛馳而來,“報上將軍,君上急令,戰罷班師,不得延誤!”說罷,斥候將金令箭交於孟明視,轉身上馬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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