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為什麼錯了嗎?”
“知、知道。”她磕磕巴巴地醞釀著,“奴婢不該妄議那位姑娘……”
“是不該拿她同楚靈韻做比較。”張越戈語氣陰森,見她鼻尖染上一抹可憐巴巴的紅,又見她被寒意折磨得發白的唇,心情大好,“下不為例。”
就在楚玉瓷以為自己就能滾回府的時候,張越戈又把她釘死了。
“今日,不準回去。”
“……大人?”
“你留在禮親王府,做我的貼身婢女。”
這裏多是達官貴族,光是方才那一群世家公子,她就在與三王爺大婚之時見過大半!
他這是要把她按在恥辱柱上摩擦!
咬咬牙,楚玉瓷大著膽子提要求:“那您要保我母親在楚府安全!”
張越戈嗤笑一聲,難能可貴地沒怪罪她的放肆。
“看你表現。”
“是,奴婢會盡力做的。”
她願意搏一搏,心裏想著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張越戈複雜地瞥了眼她的堅決,回想起方才她向楚靈韻自降身價、接連乞求的低賤模樣,立馬心生不悅。
“用‘我’自稱。”
楚玉瓷不明所以:“您說、什麼?”
他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隻有你我二人的時候,你可以以‘我’自稱。”
可他的這句話卻成功收獲了她怪異的眼神,張越戈不禁耷拉下嘴角,黑了臉。
“不想用就繼續當你的奴婢吧。”
楚玉瓷抿了抿幹澀的唇,閃著亮光的眼睛宛若要流露出泣意,眼底的純粹無不打動著他一觸即碎的內心。
“滾過來。”
張越戈寒聲起身,快步離開了亭下。
楚玉瓷拎著沉重的右腿,勉為其難地跟上了他故意加快的腳步。
果然,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剛才的柔情,也大抵是她眼拙,所以才看錯了吧?
一路上,兩人碰見了不少從前的熟人,但礙於張越戈在場,他們也都隻是和和氣氣地打著招呼,一句話不提她。
可當禮親王的宴席正式開始迎接賓客,她還是被蜂擁而來的眾人又一次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毋庸置疑,她隻要還活著,就是整個京城當下最大的熱點。
以羅紅胭為首的三位妾室跟在張越戈身後,而她則站在了丞相府婢女間的領頭位置。
前麵的四人在帶領下落了座,楚玉瓷就同婢女們站在同一排,立於他身後。
“大人,就讓楚姐姐坐下吧?”羅紅胭掃了眼故作穩當的楚玉瓷,“她這腿尚未痊愈,如何熬得過這幾個時辰的宴席呐?”
張越戈揮袖,不以為然:“無妨。”
他盡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發絲,逗得羅紅胭嬌軟地笑了幾聲。
楚玉瓷不太在意麵前親昵的場景,更多是被那些來自四麵八方的嘲笑弄得白了臉。
半刻鍾後,樂嗬嗬的禮親王在眾人作揖下落座於最高位,說過客套的官話後,就宣告了宴會的開始。
賞心悅耳的舞樂聲由中央傳至四方,垂涎三尺的可口飯菜也在侍婢的端送下魚貫呈現。
楚玉瓷學著其他婢女侍奉的模樣,拾起了一雙木筷上前跪在了他桌邊,她托著潔白的小瓷盤,打算按照規矩先他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