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暮色降臨,湛藍色的夜空中,點綴著彎彎的月,閃閃的星。
月光籠罩著牌樓林立的迷夏河,河麵燭火通明,潺潺的流水伴隨著陣陣弦歌,光與月,月與水,水與光,交融成暈暈、氤氳的風流之鄉。
這裏是澤越國最有名的溫柔地、美人河,縷縷香風紅脂,引得多少達官貴人,三教九流趨之若騖,更有多少才子佳人的故事流傳其間。
喧喧鬧鬧的楊枝柳影之間,停留著幾十艘畫船,一個賽著一個的華麗。這些畫船的中心,一座光華璀璨的畫舫像是被眾芳環繞的牡丹花,靜靜地停在河麵上。波光水影,映著燭火如夢,美得不像人間。
無論是船上的人,還是岸上的人都死死盯著這座畫舫。
輕輕飄飛的紗簾之後,千羽安靜地坐在畫舫裏,隱隱約約的身影容貌,憑添了幾分神秘朦朧的美感,形成無盡的誘惑。讓人恨不得一把扯開紗簾,仔仔細細瞧個夠。
張四娘隨隨意意地站在船頭,姿色雖普通,形態之間卻自有種撩人的風情。她微笑著,是不帶任何挑逗的那種笑:“各位能來捧場,香花院倍感榮幸,我在這裏代千羽姑娘謝過了。”
畫舫中,千羽心焦如焚,她日日祈禱倦夜不要來,可是又期盼他的到來,各種矛盾堆積心頭,讓她無所適從。
張四娘別有用意地笑:“今天晚上,在座的人中一定有一個會成為千羽姑娘的郎君,隻是花落誰家,就要看各位的實力了。”
“那好,就由我開始吧,三十萬兩白銀!”
伴隨著虛弱的聲音,一艘別致的畫舫緩慢地駛近,嶽淩風斜倚在臥塌上,臉色蒼白,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薄紗後的千羽。
受驚的吸氣聲,伴隨著各種議論和驚歎,迷夏第一公子之稱絕非浪得虛傳,隻是以他的身份竟然公開參與這種競價,實在也讓人意外。
嶽淩風為了參與今天的盛會,特意弄了一個替身躺在太守府,騙過他的父親嶽新城,才得以趕來這裏。
畫舫中傳來千羽輕柔的聲音:“嶽公子,你這是何苦呢?”
柔美的聲音隨著水紋緩緩蕩漾,與月色星光融在一起,讓人聽得心神皆醉。
一個富豪瞪著千羽,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娘的,連說話的聲音都這麼好聽?實在讓人聽得心裏癢癢,慌不迭地舉起手,生怕被人搶了先:“五十萬兩!”
嶽淩風氣惱地盯著他,剛要開口,已經有人替他接過去了:“八十萬兩。”
這一次聲音不是來自船上,也不是岸上,而是——天上。
大群的飛鳥鋪天蓋地湧來,落在水麵上,擁擠一起,如同一隻小船。一個人緩緩降落在飛鳥堆積的“船”上。
白衣翩飛,是雍華。
周圍的驚歎聲此起彼伏,雍華神人般的風采,嶽淩風也自歎不如。
富豪一呆:“什麼鳥人,也敢和我搶女人?”
嘻,鳥人?雖然粗俗了一些,倒也有幾分名副其實。
雍華神色一變,一道黑影已經在夜色的掩蓋下襲向船王。
叨!叨!叨!
那富豪身上的衣服裂開無數大洞,露出白花花的肥肉。
雲歡得意地站在船王頭頂上大笑:“嗬嗬,大家瞧瞧這身惡心的肥肉,還想獲得美人青睞,下輩子吧!”
當富豪暴跳如雷的時候,雲歡已經飛回到雍華肩膀,向著千羽的方向“擠眉弄眼”了。
千羽一聽到雍華的聲音,身體就僵硬了,透過薄紗,她呆呆地望著雍華的方向,他……怎麼來了?
張四娘似乎也很意外:“雍先生,你來這裏……”
雍華不置可否:“我不能來嗎?”
“當然能來,我正需要先生鼎立相助呢!”
雍華淡淡地說:“你們的事別扯上我,我來隻是為她。”他閑適地轉向千羽,不知是嘲弄還是遺憾,“你的命還真大!”
千羽垂下了頭,已經愈合的傷口似乎又在痛了:“是……為了小白嗎?”那一夜的情景在她的腦海中再現了千萬遍,她逐漸明白,雍華不是小白,可是他們卻擁有同樣的風姿,尤其是那一雙潔白美麗的羽翅。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雍華與小白之間有著某種她不知道的關係。
雍華的目中現出奇異的光彩:“他是我最親的人。”
嶽淩風臉色一白,脫口喊出:“一百萬兩!”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騷亂,一個身體發福的中年人怒氣衝衝地上了嶽家的船,船上的人見了他都慌忙行禮,他卻看也不看。
嶽淩風見到中年人,臉色更是難看得要死。那人徑自來到嶽淩風身邊,臉都氣青了,指著他罵:“小畜生,你把嶽家的臉都丟光了!跟我回去。”
嶽淩風卻是倔強得很:“爹,我絕不回去!”
那邊的雍華又開了口,聲音淡淡的,毫不在意:“二百萬兩!”
這一次,就連嶽淩風的父親嶽新城都嚇了一大跳,這……是在做什麼?這些人都瘋了嗎?
所有人都被二百萬這種天價嚇傻了,連喘氣的聲息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