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那五人和二十餘傷員繼續留在洛陽,三百侍衛陪同閻升、閻衝並未回金城,走了很久,閻衝終於問道:“叔父不回金城,欲去何方?”
閻升擔憂的看了閻衝一眼,隨後說道:“找一人。”
閻衝不再多問,這次到達目的地一路上遇到的山賊少了很多,人員損失僅十多人,最後來到了南陽。並未進城,而是徒步往山中去,走了不久發現了一村莊,便進入村子內。對於這些來客,村子居然沒一人感到新奇,安靜的在村子裏住了一夜。在村民中了解到,他將去看的應該的徐子將,每年求見的人不計其數,不乏達官富貴之人,久了,村民也都習慣了。
開始往村子中央走去,中央隻有一間屋子,閻升恭敬的敲了敲門。許久屋內才響起一聲:“可是故人。”
閻升答道:“金城閻升。”
“讓他進來吧。”在閻升的示意下閻衝走進了,閻衝進了屋內隻看到一張桌子,四麵空空,桌子上熱茶還散發著濃香。閻衝走到桌前坐下:“金城閻子方。”
徐子將隻是揮揮手,繼續泡茶,慢慢品嚐著茶中的味道,眼始終閉著。就在閻衝想要再次提醒的時候,徐子將突然雙眼睜開,笑道:“大漢氣數未盡啊。”閻衝沉默不語。
徐子將道:“汝可想推翻大漢?”
閻衝低頭輕聲道:“有何不可?”
徐子將大笑道:“好個有何不可,汝可曾想過,無家何來國,汝為大漢庇佑,但有不臣之心,是為叛逆。汝食大漢俸祿,不思盡忠職守,是為不忠。大漢天命所歸,汝要逆天,必為天地不容。”
閻衝憤然站起身:“他大漢對天下不仁,其能怪天下人對大漢不義!我食天下人之祿,當為天下人請命!天不佑我,我當逆天為之!”
徐子將也站起身,手中卻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蒲扇,蒲扇指著閻衝:“你若能逆天,則要天何為。”
閻衝拱手道:“是與非,自有分曉,十餘年後,再與先生一聚。”轉身便離去。
閻升看得大步走出的閻衝,搖著頭進入了屋內。恭敬對著徐子將道:“與仙人一別不覺已二十年,敢問此子命如何。”
徐子將盯著閻升看了一會,突搖頭道:“子定不想知你命?”
閻升一怔,隨後仿佛回到那座山前,看著山腳下插著香,正指天對誓的兩人。又想到現在的朝廷,眼角竟流下一行清淚,隨後擦幹抱拳道:“倒是讓仙人見笑了,我了無牽掛,倒是此子甚讓我擔憂,望仙人明示。
徐子將搖搖頭,歎息道:“或能稱雄,無能為霸,或窮其一生,或......”
閻升心事重重,閻衝也一樣。閻衝想了很多,不覺間回到了洛陽,招齊了人手,陪同一熟悉商隊慢慢回金城。
回到金城後,閻升下令擴軍,來應征的人數遠遠超過需求,隻招了五千餘士兵,由金城名將楊令操練。隨後發布了增加賦稅的消息,金城瞬間沸騰,軍民哀怨,竟然激起了一次大型暴亂。閻升調了數千士兵維持秩序,遣散人群,但格外強調,軍人隻能防禦,驅趕,不可傷人,傷人者與殺人者同罪!
此令一下,士兵畏畏縮縮,百姓一開始看到士兵還四處轟散。但時間久了,發現士兵並不傷人,竟拿起棍棒,驅趕士兵,最後士兵傷了數百。
後來西涼各郡也發布了增加賦稅的消息,各地均有叛亂。之後閻升卻把政事交付予閻衝,毫無保留,教楊阜盡力輔助閻衝。
沒有太多的事,除了些許叛亂,閻衝在金城一大山中發現了鐵礦,並教人開采。這樣一來軍隊裝備便可以自給自足。雖然金城的冶煉技術並不算好,但是好歹在洛陽學習過,比起以前,算是好多了。
直至186年八月,發生了足以夠影響整個涼州的大事,不是叛變,是異族。平靜了三年的羌族竟集齊了十萬大軍進犯涼州,當武威馬騰,金城閻升,西郡韓遂,張掖北宮玉,安定太守接到告急軍令時,防禦羌人的最後一道關卡已然失守。各郡迅速招齊兵力,並上奏朝廷,朝廷主軍未動,隻是撥了些錢糧,叫各郡自行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