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還是靠譜的,和我一樣被當成殺手養大的人,能差到哪裏去呢?
除了嘴碎一點,愛偷我衣服一點而已。
那些身穿軍裝的人,是別人眼裏所謂的“英雄”,是我們眼裏所謂的天敵。每次最煩的時候就是這種時刻,還隻能逃命,不能硬碰硬。
下屬們也是盡量保全自身,能救一個是一個。
我和白皓,和死對頭的一把手虎山和二把手豹哥會麵了。
虎山和豹哥十分識相的跟著我們跑路了,不是他們沒有骨氣,而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就這樣,我把死對頭拐回我們組織裏麵了。
我一躍成為三妹,下頭多了個老四虎山和老五豹哥。
這天為了迎接扈哥等人的平安歸來老四老五的加入,我們整個組織都聚在一起暢飲。
當晚夜空很美,繁星閃爍,耳邊是大家一起吹牛,燒烤的滋滋聲,時不時一陣陣烤肉香味撲鼻而來。
虎山搭著我的肩膀,笑著調侃我的姘頭找的不錯,能打能撩,關鍵還一心撲在我身上。
我聞言心中一跳。
下意識看扈哥和豹哥,幸好另外兩人抱在一團,說要切磋切磋,沒有留神我們這裏。
此時白皓來了,他喝的滿臉通紅,一把甩開虎山搭在我肩上的手,還挑釁似的摟起我。
虎山毫不介意,反而對著他的肩膀就是一錘。
“好小子!”
白皓笑嘻嘻的受著這一拳,摟著我去了一個空曠一點的地方吹晚風。
我望著月光下,越發俊郎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撫摸著他的臉。
他亦是醉醺醺的帶著深情的眼回望我,俯身朝我親來。
他意亂情迷之際,我一把推開他,甩了他一個耳光,笑罵了一聲。
“騙子!”
他也不惱,依舊笑嘻嘻的湊過來摟著我。
“我就是騙子,一輩子都要騙你,把你的心騙過來,牢牢的握在手裏麵。”
月光下男人的眼睛是多麼的深情多麼的認真啊。
我忍不住的大笑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其實今夜,我滴酒未沾,但依舊耍了一回酒瘋。
第二天,我瞞著所有人,打斷了他的雙腿,把他關在我的房間裏麵。
他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溫柔的望著我,就好像,如果我要他的命,他也會心甘情願的給我。
我亦是溫柔的看著他,撫摸著他的俊臉。
“白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不問我為什麼突然翻臉,打斷腿不說還給你關起來了嗎?
“我是你的男人,我追隨你的一切選擇,哪怕你要我的命,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
我心中惱怒不已,他依舊是那副真誠又深情的樣子,我忍不住摔門而出!
我會去查清一切真相的!
身為組織的二把手,我想要查的東西,沒幾天就水落石出了。
他竟然真的隻是虎山培養的打手,隻是因為他在那邊一直藏拙,所以並沒有引起上頭的人注意,就是出任務要他來當臥底,都隻是讓他打聽一下幾次交易的來源,想搶一些生意罷了。
到後麵他叛變,歸了我,失了聯,虎山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已經暴露被殺了。
我臉色變幻萬千。
最終鬆了一口氣。
我難得的溫柔了下來,撫摸著小腹,隻是神色複雜。
我請醫生給他接好了腿,醫生不停的罵我,說夫妻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何必動真格,要是在晚個幾天,這兩條腿還不知道能不能要了。
我亦是受著,是我衝動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果然啊,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心思肮髒,見什麼都是肮髒的。
我懷著愧疚和自責,兢兢業業的照顧著他。可他總笑著說沒有關係的,他不介意,他說他愛我勝過生命。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是良心不安。
在他養病的這段時間裏,他和我說著他為數不多的小時候的記憶,那時候他爸媽很恩愛,會帶著他去遊樂園,會交代他聽老師的話,好好上學,努力學習。
我問他,你們國家沒有戰亂嗎,能安安心心的上學?
他說是的,他們國家沒有戰亂,不僅能安心上學,還能安居樂業,說國家的公安一流……
我嗤笑著,公安,不就是專門抓捕我們的人。
他意識到不對,笑著岔開話題,說起他小時候看個鬼片都會被嚇到拉褲子的事情……
我麵上嘲笑著他,心裏卻在嗤笑我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真正理解三哥的所作所為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被他誘惑到了,我想離開這裏,去到另外一個地方,就和他兩個人,隱姓埋名,安安穩穩的過小日子。
遠離戰亂遠離紛爭。
不為別的,就為了我肚子裏麵這個小生命。
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到來的,本來我是不想留下的。畢竟著苦澀的世間,最好是一開始就不要來到。我曾經忍受過的黑暗,我不希望它重蹈覆轍。
但是白皓給我提供了另外一條思路。
他說這世間有其他的活法。我信他。
我想給我的孩子博一條路,博一條光明的道路。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不算背叛,我隻是想換一種活法。
我開始暗地裏籌謀著這一切,時間有點趕,我必須在我肚子沒有顯懷的時候完成這一切。
好在白皓是個有能力的,他在知道我的計劃之後,絲毫不問為什麼,隻是幫著我一起籌謀。
就如我當時打斷他的腿一樣,他亦是不問為什麼,隻是心甘情願的追隨我。
我突然開始慶幸,也許我前半生的坎坷就是為了攢齊所有的幸運來遇見他。
好幾次我都按耐不住想要告訴他,我們有寶寶了。但是我忍住了,我怕到頭了空歡喜一場,到時候我還可以瞞著所有人打掉,和扈哥認個錯,想來我和扈哥這麼多年的生死之交,頂多是多挨幾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