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滿滿一桌的火鍋食材時，沈啤啤才驚覺今天自己吃的那頓年夜飯究竟有多麼對付。
白色的水汽從鍋裏升騰而起，隔在對坐的兩人中間。李常的背後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有皎潔圓潤的月亮，也有萬家燈火，而如今沈啤啤也在萬家燈火裏的其中之一。
“李老頭，謝謝你。”
隔著朦朧的水汽李常看不清沈啤啤的表情，但是她說的話卻聽得真切。
“沈啤啤，我們算是朋友嗎？”
“怎麼不算呢。”
“那朋友請你吃飯你不需要說謝謝，下次請回來就好。”
沈啤啤醞釀好的情緒一秒鍾就被狗給吃了。
“那朋友，麻煩把我的精神損失費結一下，要不是你我可不會在這個大冷天冬泳。”
“看你經常跑步，我這是幫你檢驗你的身體素質，看看你跑步的成功，不謝。”
“李老頭，天上掉下一張臉皮你要不要？”
“你要我就要。”
“你滾吧你。”
又是敲門聲，李常估摸著應該是修手機的上門來取貨了。
“我去吧。”
“我不是給你發消息，今晚不要來我這裏過夜了嗎？”
“為什麼？”
似乎是個年輕的男聲。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給你微信轉了錢，今晚別回來了。”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家裏藏了別人？”
沈啤啤豎起八卦的小耳朵，我滴個老天鵝，這是什麼勁爆新聞，她突然想起剛進門時候玄關處的鞋架上擺了不同款式的男士鞋子，但有兩個尺碼，難道李常……
“不住就不住，我進去拿我的東西總可以吧。”
李常擋在門口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門口似乎有摩擦的聲音，兩個人似乎有些爭執，正當沈啤啤準備起身解釋一番的時候，隻聽得一聲巨大得\\\"咚\\\"，還有另一個說的“分手”。
李常揉了揉眉頭，重新入座，看沈啤啤一臉八卦的表情默不作聲，下了盤海帶。
“我家小朋友不懂事，收起你那惡心人的表情。”
終於還是李常先敗下陣來，沈啤啤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看就是滿肚子的壞水。
“李老頭，我沒想到你好這口，而且還是個年下，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而且我思想沒有那麼封閉，每個人都有追求真愛的權利，我會祝福你們的。”
真是可惜了，剛剛應該裝模做樣去門口轉一圈的，說實話她很好奇李老頭的年下到底長什麼樣。
“把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丟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好好好，是我想歪了。”
眼見李老頭漸漸通紅的臉，看在今晚火鍋的麵上，沈啤啤決定不再調侃他。
李常吃了一口剛下的海帶，沒想到是泡椒的，強忍著噴火的衝動，不動聲色地灌了一大口飲料，太特喵的辣了。
作為白吃的那個，吃完飯沈啤啤就格外麻利地開始收拾，別人吃人嘴軟，她是吃人嘴軟手也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