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剛買的手機，算是還你的，然後你那個手機我送修了，費用我出，但是我不確定還能不能修好。”
李常遞過來一個最近新出的手機，其實他想說的是不知道她手機裏有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如果主板受到侵蝕了，估計就很難修好了。
“沒事，手機裏重要的東西我都會備份上傳雲端，沒啥大問題，不過你這手機可就太貴重了，今天這頓飯就當抵了手機錢吧，我那手機用了幾年了，剛好我最近想換了，正愁找不到理由，謝謝你給創造的契機，”
遞手機的動作一直僵持著，李常一副你看我信嗎的表情。
“盛情難卻盛情難卻，好好好，那就謝過李老頭了。”
後麵的時間兩個人相處就顯得有些安靜了，沈啤啤把卡插進手機之後就一直在搗鼓各種軟件，而李常則是看著投影屏上的春節聯歡晚會，時不時會轉移目光看看沈啤啤的方向。
電視裏的新年倒計時到零的時候，窗外的煙花突然絢爛，盛開後的煙花倒映在巨大的落地窗上。
電視裏的人在屏幕上狂歡，現實裏的人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沈啤啤，新的一年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李常站在沈啤啤的左側，一轉頭就看到了她的眼睛裏映著窗外的萬象煙火，她一轉頭彎彎的眼睛裏原本的萬象煙火變成了自己。
“李老頭也是，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勝意，所念皆所得。”
“滴滴”是烘幹機的提示音，沈啤啤的衣服應該是洗好了。
“沈啤啤，你快出來，記得裹件毯子。”
李常在陽台上喊著沈啤啤。
或許是樓層太高，風在高處奔跑得也太肆意了些，耳邊得風鳴格外清晰，還好沈啤啤聽勸裹了條毯子，外麵得溫度確實比室內低了不少。
“下雪了，沈啤啤。”
李常的聲音聽起來破天荒的有幾分興奮，作為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下雪對他來說是再尋常不過了。
寒風銜著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雪花在空中飛舞，再隨機挑選降落的地點，直到臉上有什麼東西融化冰涼的觸感，沈啤啤才回過神來，真的下雪了，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真的雪。
“真的下雪了，李老頭，真的下雪了。”
沈啤啤激動得手舞足蹈，任何的語言任何的肢體動作都無法表達她此刻的激動，連毯子蹦掉了都沒發現。
“是，新年的第一場雪。”
客廳的光出逃一部分到陽台，李常正麵迎著光，臉上的表情溫柔靜謐，仿佛時光即將被定格。沈啤啤背對著光，整個人像是被包裹在光暈裏，即將有一些快樂的小觸角即將萌芽。
李常想，這個場景他應該這輩子都很難忘記了，有一個人用手捧著根本抓不住的雪，回過頭對他笑得燦爛，嘴裏還不停叨念著：“真的下雪了，你看李老頭，真的是雪誒”。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孩。
當掉落的毯子再度裹住自己時，沈啤啤才發覺自己似乎高興得有些過頭了，簡直沒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