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孟家的恩怨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從未想過要娶你以外的任何人——”陸霂寒也是急了,忙解釋,生怕說不清楚。
我感到淒然,既然不是要娶別人,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呢?
“樰!”一聲熟悉的叫喚從遠處的黑暗當中傳來,我頹廢的思緒為之一振——齊衍來了?他果然是來了!
我拿開陸霂寒的手,像打了雞血一般,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拉住我,目光吃痛的凝視著我,想要說什麼,可是偏偏合攏嘴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我一直看著他,等著他把想說的話說完,偏偏他選擇了沉默的放開了我。
“樰,你沒事吧?”熟悉的聲音漸漸的近來,熟悉的銀發,熟悉的落拓模樣,一點一點在月光下清晰起來。以前我就總吐槽齊衍不修邊幅,隔了幾天沒有見他,他的樣子比從前更糟糕了,胡子拉碴的,渾身還一股汗臭味。他跑的氣喘籲籲,一上來就扯住了我的,本來是想詢問我,目光瞥見陸霂寒後,神情頓時緊張、警惕起來,“陸霂寒!”
齊衍咬牙切齒,已經是放開抓住我的手,揮手一掌如幻影一般朝著陸霂寒的麵門打了過去。
陸霂寒也不是吃素的,輕輕一閃就躲開了,自然是沒讓齊衍占著便宜。
齊衍一招不中,怒不可遏,“你這個臭小子,警告你多少次了,居然還敢打我們家樰的注意!找死是不是?”
齊衍暴脾氣上來也是不容小覷的,我不想看他跟陸霂寒動手,誰受傷了,我心裏都不好受。忙跑過去擋在了他們之間,“齊衍,你別多想,陸霂寒這一次真的隻是為了救我而已。”
“救你?”齊衍顯然不信,翻著白眼說:“他有那麼好,單單隻是為了救你,不是占你便宜?”
齊衍的直白,讓我窘迫不堪,悶悶的點頭:“真的隻是為了救我而已。”
為了讓齊衍相信我所說的,我將楊運安把我騙到這裏的事大略的告訴了他,他這才半信半疑,眯著眼睛瞅了陸霂寒一眼,走過來摟住我的肩膀,提醒我說:“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你離他遠點。”
陸霂寒對齊衍嫌棄的態度不以為意,淡淡的說:“齊衍,我有話跟你說。”
“你有話跟我說?”齊衍感到好笑,“姓陸的,我跟你有什麼好說的?今天要不是樰在這裏替你說好話,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陸霂寒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冷淡道:“是為了明樰的事情。”
我不知道陸霂寒想要跟齊衍說什麼,擔心他們會一言不合就動手,正要開口阻止,齊衍已經是鬆開我朝著陸霂寒走了過去,“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陸霂寒想要跟齊衍說的事情,顯然是不想讓我知道,他朝著池塘的方向走了過去,齊衍看看我,到底還是跟了上去。
沒一會他們倆雙雙而返,陸霂寒一臉冷淡,齊衍卻是擰著眉頭,心事重重。他走過來勾住我的肩膀,連問問題的機會也不給我,就拉著我開走。
我扭過頭,難過的看著陸霂寒,他雙目氤氳,輕輕的說了聲:“樰兒,保重自己。”這話,聽的我想哭,心好像是被刀子割著,痛的不能自己。
“你也是。”說這話,我聲音都哽咽了。我不想讓齊衍多問,更不想讓他擔心,隻能咬著嘴唇故作堅強,跟著他走了。
跟齊衍回到村子口,遠遠的看見一輛私家車,停在荒草叢生的路邊上。
“哪來的車啊?”我心不在焉的問。
“朋友的。”齊衍說著,我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嗬嗬的迎上來打招呼:“明小姐?幸會幸會——”
“幸會個鬼!”不等我接茬,齊衍已經是沒好氣的嗆了他一句,“看你怎麼在這裏混的,被一個毛頭小子騙了也不知道。樰是吉人天相沒出事,她要真是有個好歹,看我不殺了你。”
胖男人舔著張紅潤的肥臉,直賠笑:“老齊,你要真殺了我,下回來G市可就沒有人鞍前馬後的伺候你了。”他話鋒一轉,又對我說:“明小姐這次受了驚嚇,實在是我蘇某人照顧不周,還請明小姐海涵,原諒!我保證,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他姓蘇,莫非他就是楊運安口中,牛逼的不得了的師父“蘇先生”?
“楊運安是你徒弟啊?”我問。
走到車邊,蘇先生坐到了駕駛座上,齊衍跟我一起坐到了後座上。
那蘇先生一邊開著車,一邊埋怨:“是不久前被我收到門下,本來以為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學本領,誰知道他是不安好心存心接近我啊。”
“那王家鬼村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困惑已久,現在齊衍和蘇先生都在場,正是個解惑的大好時機。
依照我對齊衍的理解,他為人是仗義的,如果王家鬼村真的發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我相信他隻要有能力肯定會出一份力,隻是他為什麼會那麼幹脆的拒絕楊運安呢?
蘇先生從後視鏡裏窺著齊衍,而齊衍仿佛還沒有回過神來,有些不在狀態。
“您不方便說嗎?”我客氣的問道。
蘇先生賠笑,故意用力的咳嗽了兩聲,齊衍愣了愣,隨之破口嚷道:“咳什麼咳,還不趕緊開車回城裏去,難道想在這裏喂狼啊?”
這裏有狼嗎?不過蘇先生很聽齊衍的話,齊衍說什麼就是什麼,他陪著一臉笑,開動車子調頭離開。
我忍不住將頭轉過去,望向車後麵,隱約的看見陸霂寒站在村口那棵上了年紀的老桑樹下麵,夜色裏他神色淒然。
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一直看著他,直到車子跑遠,我再也看不見他。
既然齊衍和蘇先生不願意提王家鬼村的事情,我隻好問齊衍陸霂寒剛才跟他說什麼了,他愣了愣,一秒鍾恢複本性,嚷嚷道:“說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你吃火藥了,見誰轟誰?”我也是沒好氣的嗆了一句。人家陸霂寒都跟他明說了是因為我的事,所以他才跟著上去的不是嗎?幹什麼現在當著我的麵,又不願意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