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七)(1 / 2)

宮廷內部沒有發喪事通告,也沒有百官吊唁。陵墓早就準備好,金絲楠木棺槨預備完畢,隻待他們擺好陪葬品關閉墓門。

下葬儀式都免了舉行,出場的唯有東宮上下的仆人。

該死的天終於不再放晴。

白藏玉在府中一等再等,她喝著茶聽侍女彙報喪葬過程的一切。深深懷疑一切,會不會又是夢中夢。

侍女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該去了。”

她叩著茶杯,指尖被茶杯暖溫,夢裏他身體的溫度便是如此。

“我即刻去。”

侍女諾諾應聲,而後退了出去。

白藏玉的屋子外守著一群人,多了誰少了誰她根本無從分辨。也許這就是湘夫人的用意,總有人為她稟告白藏玉的一舉一動。

神識追著侍女一路行至議事堂,侍女被湘夫人的心腹攔下訴說白藏玉的情況,而後心腹再進入內廳告訴湘夫人。

月府的核心人物皆聚於此,還有湘夫人母族的來客。

月靳不在,湘夫人以主母身份坐在主位,威嚴端莊。聽完侍衛說話她從容揮手,揉了揉眉心,“繼續吧。”

一個遠方來的表親對湘夫人這個族妹略有不滿,湘夫人的表親人過中年仍英姿勃發,她翹二郎腿,操著一口方言。

“你太縱容那個別人的孩子了,心愛的人的攻勢連英雄都抵擋不住!”

湘夫人好聲好氣道,“太子死了,而以遊礙不著我們的事,她之所以拖到現在才去是因為她不忍心看那場麵,小女兒家嘛。”

表親眯了眯眼,鷹眼銳利,“你不是小女孩何必去揣測小女孩的心思?還好太子死了,否則你的養女不會成為英勇的皇帝!貪戀男人虛情懷抱她注定會懦弱……”

湘夫人輕描淡寫帶過,“但你我都曾是小女兒家,都感受過無能為力和脆弱。你知道以遊翻不起天,無論她對太子用不用心。繼續吧,方才說到哪裏了?”

月府的門客答道:“調兵。”

白藏玉隱身一施,在湘夫人同意的範圍內沒有她去不到的地方。

她疾行至地宮,那兒正在合墓,守墓人已經準備就緒,白藏玉卻察覺到裏麵還有人的氣息。

莫非月隱繡假死?這幾乎不可能,湘夫人叫人殺人,一定會有幾個人輪番上場,確保目標死得不能再死。

白藏玉進去,已經走過了兩個天井,目之所及沒有活人,唯有兩壁彩繪的各態人物。前方就是石門,封得很好,沒有被打開的痕跡,那麼那個活人難道是下來陪葬的?

白藏玉直接無視石門,穿了過去,手指撫過兩邊的壁畫,清涼冰冷。

這樣精致的陵寢怕不是皇室早就為太子備好了的,但這是殘缺的墓,是不是真實的還有待驗證。她的夢不能複原一座她未能去過的太子墓,隻能憑想象。

她走到棺材邊,在金光閃閃的穹頂下繞了一圈,伸手在虛空裏一抓,身材矮小官袍及腳跟的應純儀就被她提在了手裏。

“見過月小姐,月小姐吃了嗎?”應純儀從善如流問候道。

“是你?”白藏玉把她放在了棺材板上。

應純儀坐得好像棺材板上有火燒一樣亂動,嘴裏念著:“失禮失禮冒犯冒犯,絕對沒有冒犯殿下的意思呀啊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