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白藏玉聽不下去她神叨叨的給月隱繡道歉。
“我說我不知道您信嗎?”
“我為什麼要信一個披著人皮的家夥。”
“提人家的傷心事做什麼呀,是您的夢操縱我來的呀,我什麼都沒做,我就到了這裏。夢是奇怪的嘛,您此前做過別的夢吧?嗯…就是那種,那種剛才您還在皇宮,下一刻就到了深山老林…哎。”應純儀頗為苦惱,“這對您而言輕而易舉,那我咋說呢,總之夢是扭曲奇怪的呀,我在哪裏出現都很正常。”
白藏玉:“知道了,不是你想到這裏來的。”
“對對,說到這,我真的討厭您的夢誒。我原本身高八尺,還是個狀元郎,結果在您的夢裏我就成了占星宮的矮子神官。”應純儀在棺材上晃了晃腿,她的腳都挨不到地上。
白藏玉點頭,目光不自覺遊移到應純儀頭頂,一個高大的女狀元?
“嘿,我真是狀元。”她眼中的懷疑太紮心,應純儀憋了一口氣。
她把袖子使勁往上撩,勁兒全用在胳膊上,還真給她擠出來了虯結的肌肉,“嗬!武狀元!”
“信了信了。”白藏玉敷衍道,夢裏什麼都有可能嘛,應純儀自己說的。
“不信算了,那還是幹點別的事吧,來都來了。哦哦,對了,想必您已經看到了那個文書吧。”
“上麵什麼也沒有。”
“是,正是。”
“……”
“這就是我們希望您可以看到的,請讓我代表占星宮向您表達感謝。”應純儀還在棺材上,她膝蓋一彎就要從上頭滑下來跪下,白藏玉生生扯住了她。
“不必了。”白藏玉搖頭,他們的占星宮奇怪的很,比星象都奇怪。
“那咋給你表示謝謝,”應純儀撫摸著下巴,昂起頭,她坐棺槨上都沒白藏玉高,“不然,我陪你一晚吧。”
白藏玉好歹才忍住沒罵出來。
哪個爹娘教孩子,尤其是長相可愛玲瓏的孩子陪一晚睡一晚這些話的,小大人一樣的腔調真的很能戲耍笑人。
“謝過,不必。”白藏玉木著臉道,“叫你家的大人好好管管你,都入朝為官了還如此輕佻。”
應純儀渾不在意,“我家大人都死了。”
“抱歉。”
應純儀道:“幹啥要道歉呢,你想啊,我們都是你夢裏的人物,都是假的嘛。”
她越扯越遠,白藏玉將她放到一旁去了,她要開棺。
“幹什麼幹什麼?”
“開棺驗屍。”白藏玉說,這最後一麵還是這樣見比較好。
“不不不好吧?太冒犯太子殿下了!哎呀呀,怎麼辦。”
應純儀嘰嘰喳喳,像極了江銘月。不自覺的白藏玉用師姐教育師妹的語氣道,“懶得管你,總之你在一邊,別礙事。”
“我幫你,”應純儀鬥誌昂揚,“來!”
白藏玉:“一邊站著去。”
她開始撬棺材,越是最後關頭越重要,指不定好運就發生了。
“不能快一點嗎?”應純儀屏息凝神。
“再說話我就把你塞小龕裏跟那些陪葬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