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
許嫋的性子如此執拗,徐旻傑是知道的,她隻說還有事要辦,卻不肯透露半分,他心中十分擔憂,隻得拜托樓宴找人照看一二。
“嫋嫋。”
出了酒樓,身後響起樓宴的聲音,他也喚自己嫋嫋,卻與言辭不同,他的聲音略高昂一些,聽起來總給人一種陽光愉悅的心情,大抵是因為少年時倆人相處甚多,如今這樣叫,她也並沒有覺得不妥,轉身應到,試問他有什麼事。
樓宴心中暗喜,麵上依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他說,“過兩日就是上巳節了,同你二哥一起過吧,總不好一重逢,就鬧別扭。”
許嫋點點頭,二哥尤其反對她留在這裏,她知道這是擔心她,可兩人性子都執拗,誰也不肯退一步,還得感謝樓宴在中間說好話,想到這裏,許嫋笑著說了一句,“樓宴,多謝你了,二哥那邊,你也幫我說說好話唄?”
“嗯,我會的,隻是……”
樓宴莫名其妙的有些問不出口,
“隻是什麼?”
樓宴心中一頓,遲疑了一下,卻還是開口問道,“你一定要留下來,是因為那位殿下嗎?”
他說的,是言辭,許嫋心中了然,所以沒有回答,她其實也有些分不清,複仇是一方麵,穆巽眼看就要拿到兵權了,她不想功虧一簣 ,而言辭,這幾日都沒傳來消息,想來遇到了大麻煩,她此時倉惶離開,恐怕也會給他帶來麻煩。
而見到她這模樣,樓宴心中已經涼了大半,麵上無常的同她告別,腳下卻沒動,看著她漸漸走遠。
許嫋已經走遠了,記憶中明媚的少女已經長成了嬌豔美貌的女子,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眼眸燦若星辰,舉止處有幽蘭之姿,。
這樣的身影與身姿讓他熟悉又陌生,驚喜又害怕,這些情緒牽動著樓宴的每條思緒。
“淮南,找人盯緊言府,裏麵進出的每一個人,說的每句話,我都要知道。”
“要知會許小姐嗎?”
“不用,徐旻傑不放心她,借我的人保護她而已,無甚要緊。”
“是。”
一道鬼魅的影子悄無聲息的離開,他的臉上又帶著笑容進了酒樓,這裏麵的所有都是他精心布置的,所有的裝飾他挑的最好的,食材也是他連夜運來的,許嫋最愛吃的三文魚是他學了好久,才能切的那樣完美,細數種種,他們每一次的相遇和離別都在他腦海裏,如今他已不再受製於人,這次與許嫋再遇,樓宴絕不允許任何人橫在他們中間。
!
思及此,樓宴心中還是有些不安,繼而又說道:“讓人去蘇城,別讓人輕易回來。”
“主子,家主讓您此行低調做事。”
“不過宴家的一個奴才,去辦吧。”
樓宴滿不在乎的說道,當年,他雖被迫回了家,但是好在父親疼愛他,沒有四處限製他,他知道許嫋回了徐家,他知道沒人知道許嫋是女兒身,所有在徐家滅門那日,他知道許嫋逃過了一劫,後麵清點徐家屍體的時候,是他安排了一具男屍瞞天過海。
隻是後來,他因為種種原因,失去了她的消息,後來再知道,也是因為那名動天下的舞姿,多番打聽之下才知道,那名青樓女子名叫許嫋,他悄悄跑來見她,一眼他就知道,就是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