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外麵的打鬥聲停了下來,美洋洋緊張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停了。”
“走,看看去。”
微風拂過,往昔美麗的百花門此刻血流成河,到處都有傷者呻吟。我緊張地一個個看過去,卻不見眾海龜身影,提著的心才慢慢落了下來。
行至院中,隻見青銅麵具之人立在院中,身後站了伶仃兩三人,老海龜則帶著大師兄,安子淮和暖洋洋對峙而立。林堡主帶著幾名弟子站在一旁。我突然想起林三公子來,又想起樂音,這個秘密隻怕要永不見天日了罷。戚牡丹等三人立於一側,戚牡丹眼神落在老海龜麵上,又不動聲色地離開,目光中並無悲歡,現今休提當年事,當年兒女當年情。
我心頭一沉,眼前一黑,“其他人呢?”
後麵大廳的門突然開了,紫櫻走了出來,“打完了沒?憋死我了。”身後跟著幾隻海龜。
孟師兄不知從哪裏突然鑽了出來,大喝一聲:“師傅我來助你!”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師兄你受傷了,身上都是血。”
孟永安臉上頓現紅暈,“這是別人的,不是我的。”
寧少祥突然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師兄等等我!”
丟人,丟人丟到百花門了。早該猜到這些海龜一個個貪生怕死,早早同我一般尋了安全所在躲起來了。海龜生命力果然強大,一個個如小強般打不死,打不過咱還跑不過麼?
一旁百花弟子則露出些許鄙夷神色,海龜們一樣瞪回去,看我們?再看我們就把你們一個個綁回粽子!
孟永安甚至露出了森森白牙 ,百花門弟子紛紛收回了鄙視神情。
對麵那個青銅人始終一言不發,靜靜注視著眾海龜。我看著他的麵具,突然冒了些冷汗。
他終於開口了,隔著麵具聲音有些沉悶:“海歸派還是這副德性。很好,所有人都齊了,省的我一家家去滅門。”
林堡主怒喝:“哪裏來的妖人?容你在此作惡?海兄,和這種人講不得什麼道義,一起上罷!”話音未落,突然上前,同那人戰成一處。
老海龜隻得隨之衝上,那人發出極古怪的咯咯笑聲。手上卻快得厲害,身形轉動,如鬼如魅,手中大刀神出鬼沒,銀光閃爍。
我突然喉間發出怪聲,不能自控,安子淮猛然拉住我手:“怎麼了?”
他的身法竟同羅鬆風如出一轍!
千軍萬馬踏過,大浪湧起,腦海中異形大戰鐵血金剛,種種不可思議之事此起彼伏。
“你臉色這麼這樣白?”安子淮繼續關切。
我搖搖頭,緊張地看著三人。
老海龜麵色越發凝重,突然停手跳出圈外:“尊駕何人?如何會得我海歸功夫?”
那人冷笑一聲作為答話,手下卻越發快了起來。
隻聽林堡主悶哼一聲,退後幾步,孤軍奮戰立即中了那人一刀。
眾人見狀再不顧江湖道義,一起上前,與那人鬥了起來。
誰知那人越鬥越勇,身法詭異,世所難見,一柄大刀忽上忽下,捉摸不透,稍不留神,便有幾人中招,一名林家弟子被削掉半邊頭顱,登時斃命。
我頓時擔心起眾海龜安危,額上冷汗直流。
眾人見此場景內心生懼,手上越發嚴謹,生怕一有閃失,大難臨頭。如此一來手上功夫越發拘謹,鬥得半個時辰之上,漸漸氣力不支。眾人之中,唯有老海龜同大師兄二人越鬥越勇,手上功夫越發淩厲。
那人依然身法鬼魅,絲毫沒有纏鬥苦久之狀,也不知還有多少後招,眼見慢慢占了上風。
我心頭火燒一般,卻幫不上半點。
負傷的慢慢退下,百花門三人早就受了重傷,經過此番劇鬥難以支持,悄然退下。最後隻餘老海龜,大師兄安子淮三人苦鬥。那人見狀越發神勇,一柄大刀上下翻飛,眼花繚亂。
大師兄一招刺向那人左肩,那人肩頭聳動,飛快向左一閃,正好躍至安子淮麵前,順手提刀劈向安子淮肩頭。
這一下本是順勢而為,出其不意,安子淮不曾料到,手中長劍未收,一時肩頭門戶大開,眼見便要血濺當場。
我眼前一黑,再顧不得其他,大喊一聲:“侯非住手!”
那人突然手中一滯,電光火石功夫安子淮急急向後退了幾步,饒是如此,仍不免被刀鋒所傷,肩頭衣服破裂,索性隻是輕傷。